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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是一段悬崖,悬崖上有半米多宽的小路。 人须贴了崖壁,慢慢挪过去。 康杰看到这样的情形,两条腿早已哆嗦了起来。 常组长取过康杰背着的工具袋,让他站着别动。 常组长和老王走到悬崖那边后,常组长把所带的东西放到地上,又返回来接康杰。 他告诉康杰,像这样的路还不是最危险的。 往前走时,眼睛不要老是盯着谷底看。 越看越害怕,越害怕,身子抖得越厉害,也就越危险。 眼睛只看崖上的小路,便不害怕了。 常组长拉了康杰的手向前挪动起来,康杰也便随了常组长向前挪动。 挪动了三、四分钟后,便挪过了那段悬崖。 可康杰的心脏还在噗通、噗通地狂跳。 好不容易下到谷底,已是中午时分。 老王去找柴,常组长去生火。 常组长生好了火,老王也找好了一块平板石头。 搬到溪边洗了洗,又搬回到了火堆旁。 老王又找了两块齐整一些的石头,喊了康杰去帮着搬。 搬回之后,常组长用搬来的石头在火堆上架了个灶。 把每人带的包子放到平板石上去烤。 老王对康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饭吗? 石板烧。 我们经常烤着吃。 这些活儿,往后全是你的了。” 康杰笑着点点头。 包子烤好后,三人便吃了起来。 吃过午饭,常组长从包中取出一口熏得发黑的小铝锅,到溪边打了一锅水。 又折了三根粗树枝,用随身携带的细铁丝绑了个三角架,把锅挂在架子上烧起水来。 水开后,让每人把自己的水壶灌满。 常组长用木棍把火堆中的余火挑开来,又用周围的沙土把它们覆盖上。 告诉康杰:“野外用火,一定要及时处理余火。 否则会引发森林火灾,火灾严重时,是会被判刑的。” 常组长到溪边洗了手,回来告诉康杰:“躺一会儿吧,下午还有活呢。” 三人寻了块向阳的草甸子,铺开野外毯便迷糊了起来。 穿的虽是高帮胶鞋,可康杰老感觉脚底有异物,便脱了鞋去看。 从鞋里倒出两小段树枝和几颗沙粒,袜子被磨穿三、四个洞,脚底板上还有青溜溜几个水泡。 康杰把袜子穿上,又套上鞋,准备睡一会儿。 正午的太阳虽不再那么热了,但亮度依然不减,晃得眼睛怪难受。 康杰从衣兜里掏出擦汗用的小毛巾,蒙在了脸上。 那太阳光穿过毛巾的织孔,形成无数个针尖般大小的小太阳。 草甸上除了草,还有蚂蚁和蚂蚱,不时在身上爬来蹦去,搅得实在睡不着。 常组长和老王也没有睡着,不太友好的昆虫也会去搅扰他们。 与其说是睡觉,倒不如说是舒展舒展腰身。 躺了近一个小时,常组长通知大家出发。 三人把东西打包好,便向对面山坡爬去。 常组长用勘探锤在一些点上取样,老王用经纬仪测量经纬度,康杰保存取样,写下编号,记录经纬度数。 一番忙碌之后,已是下午四点多。 常组长说道:“返回吧。 九月的天黑得早,七点多就全黑了。” 收拾妥当东西,常组长在前面开路,二人跟在后面。 返回时,走的是另一条道,虽说路程近了些,可山坡变得更陡了,康杰气喘得也更紧了。 上到梁顶,太阳眼看就要跳入西边的大山里去了。 山梁下的山脚边便是他们住的村子,村里那些房子就像小玩具似的,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实在是太累了,三人便在梁顶上小坐了一会儿。 坡下的树叶纹丝不动,可梁顶的风却分外的大。 马上便要天黑了,三人稍作喘息,便向梁下走去。 常组长再次叮嘱康杰:“看好脚下,千万别摔倒了。” 除了个别不好走的地方,下坡要比上坡轻松了很多。 山中深秋的凉意,让浑身衣服早已湿透的康杰觉得拔凉拔凉的。 天快黑下来时,他们回到了村子。 其他组的队友也陆续回来了。 班长已经把饭做好了,是烩rou菜、馒头。 大伙洗过脸,便去吃饭。 可能是饿极了,康杰吃了两碗菜,两个大馒头。 吃过饭,洗了锅,班长又给大伙烧了一锅开水。 特别叮嘱康杰,睡前一定要烫烫脚,否则明天脚板痛得走不了山路。 烫过脚后,康杰从提包中取出一套内衣和一对新袜子。 老王告诉他:“往后,别买棉毛袜子了,对我们来说不适用。 即使是尼龙袜,也穿不了几天。” 听了老王的话,康杰把准备扔的袜子放回盆中洗了起来。 心想:“看来,这破袜子还得穿上一段时间。 不然,三、五天就扔光了。” 睡到被窝中,他将浸透汗液的内衣褪下,换上干净的。 浑身像被棒打过似的,酸胀酸胀地痛。 早上起床后,队友们告诉康杰,他一整夜都在哼哼唧唧。 身体虽比昨晚好上一些,但依旧有酸痛、滞涩感。 吃过早饭后,常组长又带着他和老王出发了。 几天后,康杰身体的疼痛感在逐渐减轻,他已经初步适应了野外勘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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