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正适贪财赔手掌,无奈赤血换黄金 (第2/2页)
,来取我的赌注。” 柜内的人闻言便取出一个包裹,一边打开一面对他说:“那位紫衣先生临走时说,他们几人此行实无多余财物,这包裹中有一卷书,一枚他随身扳指,便当是赌注吧。” 田北秋听说后,面色便暗了一半,心想:“既然砍去了我手掌,这赌注也由得他给不给,既然不愿兑现,又何故拿这些玩意应付于我?” 那店家大抵也瞧见了他面上光景,端详着那扳指道:“小兄弟,我看你字据上立的可是三百金,这金错刀门开下的字据可不曾违诺,怎的今日竟使这般敷衍之术。”说罢,又看向他的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确实不该招惹金错刀门。” 田北秋不解,只当了不过一个欺行霸市的匪帮而已,何止驹鱼城店家提起也敬他几分?便问:“那这帮人又是作何来历,这驹鱼城内打手众多,皇城之外,便是过境的乱军也不敢叨扰,真的偏就怕了这什么金错刀门?” “你可知这金错刀门是何来历?这金错刀不是刀,而是前朝留下的一种货币,这帮人原先也不是什么习武的帮派,历代之前尽是名公巨贾。他们的后人有一批游侠之辈,武艺高绝,又善于经商,其中首贾以金错飞刀为信物与武器,便称为金错刀门。而这门中侍从,皆非原来门人,而是挑战门主时所做的一桩交易。”
“不知是何交易?”田北秋听到此处,只觉得愈发惊奇。 “金错刀门立有门规,五年一度开府门迎天下英雄挑战,凡有胜者,便传金错刀与门中尽数财宝。” “他们掌门莫非这么自信,信过这天下就不曾有人胜得了他。” 掌柜嗤笑,道:“谅你武艺太过平庸,断了手都看不出这金错飞刀的妙处。这金错飞刀无坚不摧,只可避而不可挡,更传说那门主能使万刃飞刀,这又如何避得,故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输了那桩生意,被金错刀门赚去鞍前马后。” “说是生意,原来不过也只是上擂台前的一个赌约。” “金错刀门面前天下的事都可以看做生意,只不过要看这桩生意值不值当。你断掉的手掌也是一桩生意,代价就是我面前的包裹。”那掌柜的又瞧了一眼那扳指,道:“今日见你落到这般田地,你若要是用钱,我且难为一回,收了你这扳指,值三百金,这本破书与我无用,依前还你去了。” 田北秋与他交谈良久,身下早已有些支撑不住,听闻了金错刀门的背景因由,也自认一时报仇无望,便一点头允了。算上先前的,他此时身上已有千余金。可落魄的模样仍然照旧走去平日常去的酒馆,起一壶三花酒,半斤酱牛rou——照先前的日子,这也算是奢侈了。 酒还尚未喝多,他手下作痛,心下郁结,不一会儿便借着酒力睡下了,全然忘了这一遭驹鱼城内厅的因由。 酒醒后四下无人,他仍在桌前,点检了包裹要走,店家好心劝住,道:“先生才受的新伤,如今又要往哪处去?” 田北秋迟疑了片刻,道:“买马,买那匹新来的马。” “恕我一言,那马可要千金,我见先生手中的包袱也不过如此,今日既然残废,握不住缰绳的手,又何必倾囊买马?倒不如拿了去做本钱,讨一份正经营生。” 田北秋不答,不是不想答,而是不知如何答。究竟为何要买那一匹马呢?少年人心下欢喜,还只是更纯粹的贪念和欲望?这千金原本可以是自己的退路,倘若买了马,都是与他无用。于是他心知不该,却情难自禁,仍然拖着一半酒一半病的身躯,晃荡上了驹鱼马市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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