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铁臂玲珑相过手,千金难驯斑斓马 (第2/2页)
钱与你千金便是。” 胡放也不肯多言,便笑:“你自可骑上试试此马的脾性,若你能驭他,自然卖于你。” 田北秋听了此时便不可输了台面,瞥了一眼那马,强忍着作痛的手,将右手一撑,一胯上鞍,登时觉得高耸非常。 那马也知背上的人气力不对,一时间急躁起来,一阵猛蹬乱跳,几将田北秋直接翻下。反观田北秋单手持缰,既知勒不住马,只好忍痛将左臂环抱马背,怎奈得那马力大非常,田北秋与他周旋良久也擒将不下,最后那马又一挺身,后足站立,直将田北秋摔下身去。 田北秋大伤未愈,怎又禁得这一摔?直疼得他脸色苍白。他忍着痛,挣扎着站起身,看着那匹仍然暴躁的马,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畏惧。他摸了摸身上的千金银子,知道这匹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了。再看向那胡放,仿佛意料之中,早坐在一旁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你斗那道人不过,便只好寻我开心,好一个欺软怕硬的英雄豪杰。”田北秋忿忿道。 “我先前可跟你说过,这马不好驾驭,你偏要试。”胡放竟丝毫不恼,道:“张亡心,他是个离经叛道的怪才,是世人眼里的无恶不作,更是我修道路上的心魔。”
“修道?心魔?”田北秋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自十八牵马入关,到云山之间修道,不敢自负天下一等一的天才,十年修道却也算得有些天资,直是碰到了他。” “可怎么看你也不像个修道之人。” “与他云山之上论道,早就跌回了凡人心境,哪还有脸面用道家功夫。”胡放脸色竟然暗淡,“他20岁入道,见我时不过二十三四,天机道法对他不过信手拈来,他却偏偏不信天,竟要行了盗取之事。在江淮一带打家劫舍,隔一段时间又入山林修道,官家几番拿他不得,便请我清理门户,可我与他那一战,竟还未出手就已是败了。” “未出手怎就败了?”田北秋更加不解。 他言修道之人,便要与我辨道:世上皆云有道,却问道在何处,世人皆知问道,不知道法自然。何为自然?在他的观念下,他便是自然,便是道,他所修的道,道即是“盗”。下盗金银细软,武功典籍,上盗名川大河,万物生机,这所谓周遭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他自己的道。 “以他的手段,要想杀只剩俗家功夫的我,易如反掌,他适才来这城中寻我,不为其他,便是要教我信了他的道。”胡放脸色暗淡。 “你适才的手段也果真厉害,为何就赢他不过?” “我这功夫索关铁手,乃是先父留下的手段,想先父当年也曾凭这铁手和横江刀法摧城破寨,铁臂架狼刀,便是那阳关太守杨慕山的方天戟也被一气斩作两段。奈何,这贼人的手段千奇百怪,我屡次与他交手,他竟不曾用过相同武功敌我,竟然回回胜我。先前与我约许的四十九日期限,这如今也是到了。”胡放无奈:“如今我已回不去关外,又无子嗣,倒是有意把这铁手传于你,你没了左臂手掌,却也不妨碍修行。” “驹鱼城内百姓之众,为何偏偏是我?”田北秋心下虽然惊喜,但还是疑心。 “因为才没了手掌,又来向我买马的,只你一人。你莫非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非但知道,还知道你的手掌乃是金错刀门少门主云生斩下。” “明知是这样,你也愿意帮我?不怕得罪了金错刀门吗?”田北秋道。 “将死之人,如何会怕,我非但不怕,还要你日后以与金错刀门为敌手!其中因由你自不必问,但我想断手之仇,像你这样的贪心之人,不会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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