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燕子台赴鸿门宴,悬河口说玉算板 (第2/2页)
手拿白玉算板,不是别人,正是那“贪心算板无一错,弹指珠玉暗是非”的金错刀贪门长老杜清。 田北秋立引重秋,横斩挥下,内力虽未伤得众人,近前的几个却也退下数步。又顺势运刀,连逼数招,适才涌上的众人以前招来接,寒光落至眼前才发觉抵挡不住,顿时损了几个。 原来他用的这刀法名重门诀,十二重门一刀功力胜过一刀,只不过这刀法出刀厚重,只能当得一面,若是四面受敌顷刻便被破去。如今燕子台上只有一条路可作登台,这刀法倒是正堪合用。 杜清见众门人台受挫,便运起轻功,双足点过众人肩头,直取田北秋来。陆逢见那杜清并非等闲之辈,赶忙上前招架。 只见寒铁银靴蹬地,左膝前坠,虽然后起,却快过先行的杜清,二人相交之际,左膝已向着杜清面门去了。杜清见占不到便宜,便回身落地撤力,不与相较轻功本事。陆逢一路顺势踢来数腿,全被杜清躲开,还想再攻,却见迎面飞来数颗玉算子,陆逢右臂撑地,左腿凌空来挡,谁料那玉算子打在寒铁靴上虽然内力深重,仔细却浑然无物。 才未思量,便又是数粒玉算子穿风飞来,陆逢使浑云掌扭转周身气力,双臂围旋,探手接过掌中,待浑云掌化去力道,那玉算子竟然又不知所踪,原来是数道真气所化,竟能拟得如实物一般。
杜清却道:“思量做甚,我这盘上九十一颗算子乃是骠国白玉所制,其内能容摧山之力,颗颗价值连城,若是轻易使将出来,岂不是赔本买卖?” “金错刀门作假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陆逢笑道。话音未落,又以银靴凌空格档,不顾那算子密如雨下,一路催面近前。杜清看这青云垂实在精妙非常,不与他硬斗明争,反一边退步,一边手指又连拔算子,竟如乱弹琵琶,嘈嘈急雨,顷刻之间算盘之上已是数千金账目。 陆逢见那弹落玉珠一阵多过一阵,又没多少气力,眼见的杜清就在面前,索性也懒将格挡,双手使浑云掌胡乱拨开几粒近前的,后发的却全然接下。 “啊!”远处看不真切,只瞧得陆逢不知被什么弹飞起来,跌落在地,嘴角已淌过鲜血。他捂胸口瞧来,不是前番真气所化,乃是一颗白玉算子。 反观田北秋那边,重门诀已然使到八九门之数,刀刀刚猛异常,底下的众人倒是久攻不下。他余光一瞥,正好瞧见陆逢跌倒在地,赶忙收了招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搭手。知那杜清的手段厉害,自己又无陆逢那般轻功本事,晓得敌他不过,忽然计上心头。 “且慢!”田北秋背过重秋,止住众人。又向杜清:“你可听过索关铁手的名号,在我面前又岂敢放肆?” 索关铁手?饶是杜清也不免心下一颤,胡放那等江湖人物他虽然未见得,可这铁手的名号却也如雷贯耳。面前这人一时又不知底细,便试探:“阁下可是胡放先生?” “知道我的名号还敢上前?”田北秋作势道。 “在下不敢造次,只是久闻铁手大名,却不知今日是否有缘亲眼一见。”说罢,立时从算板上拔出玉子打向田北秋。 田北秋左臂在长袖中遮住铁索,放在面前接来。两相碰撞,竟真的有金玉之声。这杜清不明所以,直道是这铁手神功能化血rou为金石,心下不免慑怖。 “可瞧见了?我这铁手的本事怕是比你的一副算盘要硬。”田北秋接言道:“我本不愿与你多说,拦路杀了便是,不过你精打细算,又可曾算过这一笔账?” 杜清一时不明所以:“请胡前辈赐教。” 田北秋道:“你我两处相争,我纵然胜过也不免功力受损,怕只怕那朝廷老探花李旧的人却不知在何处坐收渔翁之利,待我两处争斗殆尽,便出来干这等便宜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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