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 (第2/2页)
心变化之初始。此时,身旁的简有了动静,看是要醒来了。“迟先生……”简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但看到我坐于床上,立马惊起,“呵,对不起,迟先生,我……我睡过头了。”“无妨,我还想着你再多睡会儿呢。”余光里,简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我将书盖于一旁,直起身来将双手轻轻搂着简的双肩,轻声道:“那你就把昨晚我说的话当做是废话罢,我也未曾想过我会醒这么早。”简只是“嗯”了一声,便起身穿衣去了。 之后,我和简洗漱好后,便去了街上买了早点边走边吃。路上,是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匆匆走过,有的立于街边交谈着什么,有的正教训着自己的徒弟或奴隶……带着孩子的或欢声笑语,或心事重重;跟着主人的奴隶或被责骂鞭打,或被当众猥亵;立于街边的传教士或宣扬教义,或痛斥世人……简有些害怕得抓着我的衣角,因为眼前便有一个素衣教教徒(虽然,他并不着素衣),其身边跟着一个伤痕累累且充满恐惧的女**隶。那个素衣教教徒大抵是晓得简是奴隶,于是厌恶地盯着简并道着一些肮脏的话语,譬如,“既然是肮脏奴隶就不配穿着干净的衣服”“卑贱奴隶怎么能摘下神赏赐予她的枷锁呢?”“这婊子就是男人的工具,它就是畜生,怎么能给它人的待遇呢?”等。 呵——,看看这张丑陋至令人憎恶的脸,于丑陋的表情下,变得更加的丑陋了,说它比世界上最丑陋的猴子还要丑陋,那皆为亵渎了自然的创造物!是,我是生气了!我怎么能容许有人对我所庇护的人如此谩骂!“这位先生,你的话语可是很不动听呵!我建议你最好向她道歉!”我牵着简的手立于那个教徒面前,我晓得,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过是……个……东……方……人……”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自高昂转为了低沉,自他的表现来看,似乎还带着些恐惧——眼前的教徒低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嘴皮以可见的速度抖动着;浑身皆于颤抖,腿部更加剧烈,似要跪下去的样子。而旁的奴隶亦在害怕,但诡异的是,那害怕却还夹藏着侥幸的笑容。要问为何,只消看那止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那已然扭曲了的面部便晓得了。 我伊始晓得了是怎么回事,简的行为告知了我,此为我无意中触发的一种能力,大抵便是“威压”罢。我趁势拔高了声音:“向她道歉!”“对……对不……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说出这样的……的言论,请……请您……原……原谅……我。”教徒几乎是于恐惧中咬牙切齿地道完了歉。威压消散,这个素衣教教徒便扯着那个可怜的奴隶的手臂,匆匆逃离了现场。我看得出,简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毕竟教徒的话语是那样得恶毒而肮脏;不过,她愈发地信赖于我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空着的另一只手亦转而抱住了我的手臂。愈渐地,我才发觉,我的“威压”亦波及周围的路人。路人议论纷纷,有的讨论着那狼狈的教徒,有的讨论着教徒的奴隶与简,有的讨论着我那被动触发的能力,而有的则讨论着与现场毫不相干的事情。
直至,一个圣灵教教徒出现于我面前。“这位先生,我能请您到咖啡馆聊一聊么?”一位身穿黑色教袍,手捧着一本书的女性——自她所捧着的书来看,她是人本学派的教徒——微笑着对我说道。看来她在现场已久,大抵是于我身后的死角。“请问您是——?”我冷静下来,平和地问道。“呵,抱歉,我理应先作个自我介绍的。我是玛丽·艾莉森·威廉姆斯,是圣灵教驻盾郡教会的一名祭司,同时也是人本学派的学者。”威廉姆斯小姐优雅地对我行了个礼,并温柔地说道。诚言,将威廉姆斯小姐与那素衣教教徒相较,我愈发地厌恶素衣教本身了。“威廉姆斯小姐,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我行了个礼,并礼貌地问道。“当然可以。”“那……威廉姆斯小姐,我愿意与您去咖啡馆里交谈一番,但前提是请允许简,也就是我身边的女孩儿同行;以及,我的名字叫‘迟离’,‘迟’是我的姓。”“迟先生,您愿意与我交谈本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我当然允许您身边这个女孩同行。现在,还请您与我移步咖啡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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