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漂亮_孙涓涓(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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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涓涓(3) (第2/2页)

裴瑗:“她为什么不走?因为那个钟老师?”

    池幸不知道钟映是否跟孙涓涓承诺过什么,但她在姨妈家里玩儿的时候,曾听孙涓涓和姨妈聊过钟映。姨妈让她问钟映借千把块钱,先逃了再说,以后钟映可以找机会离家,和孙涓涓会合,俩人一块逃遁。

    孙涓涓哑然失笑,边换衣服边答:他不可能跟我走的,玩玩而已,你以为他有多认真。老婆体面,女儿乖巧,傻了么,跟我走。

    “和钟老师没关系。”池幸说,“……她说,我不能走,他打不了我,会打幸幸。”

    头顶太清明了,不像北京的夜空。像南方,像湿漉漉的小县城。池幸鼻子酸涩,视线晃动模糊。

    自孙涓涓走后,再没有人喊过她“幸幸”。她不再是谁最珍爱的小宝贝了。

    “……我已经不恨她了。”一个延迟的答案从她口中吐出,“我可怜她。”

    孙涓涓的故事打动了裴瑗,加上麦子细说了峰川传媒和池幸的合约不合理的事情,她没再生气。

    “我不是最难搞定的。”裴瑗说,“在我和陈洛阳的关系里,一开始确实是我恨他,恨不能杀了他。但现在我走出来了,做事业谈恋爱,是他还恨着我。”

    说到这里,她狡黠地笑:“因为我手里做得红火的两个公司,原本都是他陈洛阳的。”

    告别时她提醒池幸,池幸吃两家茶礼的事情是身边人告诉她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池幸还没开口,麦子接话:“她这张嘴,得罪的人可不少。”

    池幸没想出是谁,只能耸耸肩。

    “学跳舞开心吗?”裴瑗又问,“《大地震颤》里,你可得好好表演啊。”

    说不上开心,但心情会很好。很多时候,跳舞的技术是肌肉记忆,池幸还没练到那个程度,但她似乎有一点点明白孙涓涓的心情:在大汗淋漓的舞动中,人确实会忘记不开心的事情,何况,她还有机会穿上那么美的裙子,和心仪的男人共舞。

    离开剧院,周莽和池幸并列而行。池幸感觉到他想说什么,但他一直没开口。

    路过便利店,周莽问:“还吃冰淇淋吗?”

    池幸:“不吃了,回家吧。”她觉得冷,也觉得累。回忆往事让人疲倦、难受,她没跟任何其他人说过自己的家事,就连常小雁和林述川也没知道得那么详细。

    她回想起来,总感觉是周莽注视自己的目光,向她输送了勇气。

    ……为什么?为什么被他看着,我就有开口的底气?我看到他就不会再害怕吗?

    池幸打住了思绪。再往下想,实在很危险。

    她回头,周莽站定了,在不远处。

    “你想吃啊?”她笑着问,“想吃就直说,去买啊,我等你。”

    “对不起。”周莽说。

    池幸捋了捋头发,秋风把长发吹乱,她才想起鸭舌帽落在剧院,竟忘记带走。她是有些失魂落魄了,但在周莽面前,总得维持好自己一贯的态度。

    “什么?”池幸故意装作不懂。

    周莽没有回避,他铁了心要在这事情上给池幸道歉:“我以前说了些不好的话,对你,还有你妈妈。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我……”

    “我忘了。”池幸把鬓角乱飙的头发别到耳后。

    周莽对孙涓涓是“坏女人”的印象,当然来自于他周围的人。孙涓涓没了之后,县城里愈发流传着她的传说。她勾搭男人,她轻浮浪荡,她不守妇道,她……很坏、很坏、很坏。

    而跟孙涓涓一样漂亮的池幸,自然也要归属于这一行列。

    所有人都盯着池幸,等待她做出和孙涓涓一样的事情。

    周莽怔怔看池幸。池幸忽然想起十三岁的周莽站在路灯下的模样。

    他眼里有怯意,却又勇敢鲁莽,换作任何一个浸淫在那小城中太久太久的少年,池幸不会得救:所有人都知道张一筒的凶恶、张一筒的背景。少管闲事,多嚼舌头,是那座潮湿小县城的信旨。

    唯独是周莽。他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但也不当一回事。

    黄叶在夜空里翻飞,池幸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笑道:“看好你自己啊,弟弟。我提醒过你的,不要喜欢我。”

    出乎她意料,周莽朝她走过来了。他比池幸高,比池幸强壮,站在池幸面前,冷风立刻绕道,吹不到池幸胸口。

    “你是说过。”周莽有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眼皮低垂时含几分缱绻温柔,“但我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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