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与星河_040// 这哨声犹如一道催命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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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0// 这哨声犹如一道催命符 (第2/2页)

同一个“兵”字。当然,这种想法只是良心灵魂一闪念。主导的想法是,要是他们再用这个来进攻怎么办?现在处理这件战利品,无外乎三个去处:搁在行李架上;放在脚下;或打开窗户扔出去。搁在行李架上不放好也不安全,放好要把堆码的行李倒腾一遍。很麻烦。放在脚下?脚下也塞满了行李。再说即便放得下去,在脚下滚来滚去,脚也不舒服。扔出去看起来省事,但也是有风险的。万一砸着人怎么办?高扬后悔没有把这根杠子还给那些人。甚至干脆让他们翻窗进来。翻进来了大不了更挤一点。说不定他们到长沙就下车了。火车开出岳阳站,“哐啷哐啷”的节奏声明显急促起来。高扬探身看看窗外,让窗边的同伴帮忙拉开窗户。一股“呼呼”地风夺窗而入,把一条窗帘吹到了窗外;把另一条窗帘吹到了后面的靠背上;把桌面上的扑克牌吹得满地。高扬叫周围的人让开,以便能把杠子端起来,像爆破筒一样投掷出去。又叫窗边的人看好,确保车外没有人。就在棒子出手的一瞬间,他听见汪晓霞在惊呼:手上有血!高扬端起自己的手看,果然右手虎口内侧有一处伤口,正在殷殷出血。由于拿握杠子的缘故,血迹印满一手。什么时候弄伤的,高扬自己一点不知道。赶快按住止血,杨宇佳递给高扬一个叠好的手绢。有没有纸?高扬问。意思是说别把你手绢弄脏了。就用这个。杨宇佳用近乎生硬的口气说。说着拉起高扬的手,把手绢按在了高扬的伤口上。高扬接过手绢自己按着。这种生硬的态度让他感到温暖和亲切。疼吗?汪晓霞蹙眉看着高扬受伤的那只手,那表情就像是伤在自己手上一样难受。不疼。高扬向周围关心他的同事们报以憨厚的一笑,目光落在了杨宇佳脸上。杨宇佳能感觉到了高扬的目光在她脸上驻留,并期待与自己对视。但她假装没有察觉,更没有抬眼回眸。这边汪晓霞一直盯着高扬,期待与他对视,却被他视而不见。高扬你不要紧吧?贺文锐挤过来问。一会饭车推过来,小青年们都叫饿了。贺文锐为大家一人要了一份盒饭。黄飞问:一份吃不饱怎么办?贺文锐装着没听见。吃不饱自己掏钱再买。华敏回答说。吃过晚饭,高扬刚刚消停了一会的肚子又闹腾起来。一阵阵地疼,伴随着一种随时可能失控地下坠。高扬不敢迟疑,从旅行包里取了手纸,往火车接头处的厕所挤去。厕所外面同样站满了人。请让一下。高扬跟站在门口的一位说。门口的头也不回,没理他。倒是站在门侧面的一位说了两个字:排队。一堆人都挤在一起,哪里有什么队。高扬只有把周围所有的人,不管是上厕所的还是不上厕所的,都认了一遍。再有新面孔出现,一定是在自己的后头。几出几进,轮到自己时,高扬已经是忍无可忍。推门进去,厕所里面不堪入目。便池里堆满了排泄物,脏水满地,无处落脚。高扬刚刚蹲下,便一阵作呕,于是上吐下泻,把厕所搞得更加不堪。好在窗口稍起,有冷风串入,才不至于让人窒息。上下排空,高扬突然感觉轻松。情急之后有了情致的空间。那年入伍进京,也是这样季节;也是这窗外漆黑的夜;也是这孤野移动的灯;也是这满耳节凑飞快的“哐啷”声;也是这样满心的期待。“大雪纷纷落,百鸟变白鹤”之际,突然车身晃动,一时间节凑大乱。好在有扶手支撑,才不至于摔倒。高扬收拾起身,低头看脚下,又回到了肮脏的现实。第二天早晨六点半,广州站到了。黄康华和马科在出站口迎接。叫了一辆大巴车,把全体人员一起拉到旅馆。依照预先的安排,一部分人员到文化假日酒店实习;一部分人员到广州大学上课。按华敏的级别,应该是先到广州大学学习理论。但华敏要求直接去文化假日实习。说他是做手艺的,还是多学一点技术为好。进去以后才知道,想真正能学一点手艺,并不是很简单。高扬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好在是分配在保安部实习,上班一般不需动手cao作。即便有动手的事情,也不用与水接触。只是洗脸刷牙、洗澡洗衣十分不便。洗脸刷牙还可以将就,洗澡洗衣就完全不行。广州天气炎热,天天都是一身汗。一天不洗澡,身上就会黏黏糊糊。高扬看伤口好似没多大问题了,去澡堂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第二天早晨,伤口周围发红发肿,伤口之中有黄水溢出。王翰劝高扬去医院看看,高扬说算了。一则他要上班,二则也不知道医院在哪里。中午在员工食堂吃饭,遇到汪晓霞,汪晓霞招呼高扬坐在一起。高扬你上什么班?汪晓霞说。我上白班。你呢?我也是上白班。怎么没见杨宇佳?汪晓霞说,杨宇佳上晚班。这会应该在宿舍休息。杨宇佳分在三楼粤香餐厅实习。汪晓霞分在二楼九如坊餐厅实习。在餐厅上班累不累?高扬说。累倒不是很累,就是客人讲话听不懂。汪晓霞说。什么听不懂,是英语还是粤语?都听不懂。在家里不是学过粤语和英语吗?那才学了几句,不能总是雷猴雷猴吧。汪晓霞说到“雷猴”两个字,自己把自己逗笑了。高扬也跟着笑开来。高扬说:那怎么办?汪晓霞说,还能怎么办,跟师傅慢慢学嘛。你手上的伤好了没有?好得差不多了。看看。伸出手来看看。高扬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来,汪晓霞一看,惊诧地说,哎呀,都化脓了!去医院看过没有?说着像个医生,把高扬受伤的手捏在自己手里,在伤口的周围按着:疼吗?还好。高扬把手抽回来。他不想把伤口示人。流脓滴水的,会让人恶心。下班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不用。要去我自己去就行。吃完饭,汪晓霞起身去厨房讨来少许盐末,要给高扬敷在伤口上。高扬把手藏在饭桌下死活不肯拿出来。他怕疼。按住母鸡不能孵儿。汪晓霞两眼瞪着高扬,心里谋划着怎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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