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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福兮祸兮 (第2/20页)
便把自己嫁了吗?”柳继颇为激动。 白芷细细想了想,表现得颇为认真,然后郑重点头:“是的,伤透了我的心。” “……”柳继不言不语。 白芷憋着笑:“好了好了,这些沉重的话无意义。表哥,下次来苏城喝我喜酒。” “……”柳继继续沉默以待。 白芷见柳继不说话,欠身道:“那表妹去收拾细软了,先行告辞。” “……”柳继依旧沉默。 白芷方跨出门槛,往自个儿厢房走去。身后的柳如忽然喊道:“我瞧不起你。”白芷一怔,回头见柳如一脸鄙视地看着她。 柳如道:“你既然爱裴九爱如生命,怎能如此轻易放弃?你这叫爱吗?” 白芷有趣地笑道:“那怎样才叫爱?” “非君不嫁,愿为君死。” 这多像梦里的她啊!白芷由衷感慨。梦里的她可不就这样?除了慕屠苏谁都不嫁,失自尊去做他的妾,爱到绝望,一死了之。那样鲜活富有生命力的她,早已湮没在那如现实般逼真的梦里,现在的她,害怕爱,害怕那样的自己。 白芷笑:“君死活不爱,何能强求?既强求不得,不如大方放手。” “能放手的感情还是爱?”柳如嗤之以鼻,“我瞧不起你,表姐,你是个懦弱无能的女子。” “你想这么说也罢。只是,你好自为之。”白芷转身去自己厢房。 她该收拾行李,回家嫁人了。 至于爱,早已搁浅于那惨淡、无疾而终的梦境里。 归家的途中,白芷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若不是马儿骤停,身子差点摔出去,她指定能一路睡回去。白芷的膝盖撞在护栏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她正欲发火,清荷从外头撩开帘子,为难地道:“小姐……” “何事?”白芷揉着被撞伤的膝盖,蹙眉问道。 清荷回:“裴公子求见。” 白芷错愕,他怎知她离开桐城?他来饯行?白芷带着疑惑下马车,只见裴九喘着粗气,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白芷问:“裴公子特意来饯行?” 裴九拉马走来:“连夜回苏城作甚?” 白芷笑答:“接到家书,家中恐出了些事,回去看看。” “不准笑。”裴九说道,带着生气的命令语气。 白芷果真收敛笑容,一本正经。 裴九闷闷地骂了她一句:“朽木不可雕!” “白芷照裴公子的话做了,怎么骂我?” “就想骂你。”裴九负气道。 白芷觉得莫名其妙,他急急忙忙跑来,只是来骂她?她自认为自己毫无过错,不甚欢快地道:“裴公子骂完了吗?白芷还着急赶路呢。” 裴九死死盯着她,盼着她还有其他话要与他讲。奈何白芷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深深刺痛他,原本膨胀的勇气瞬间灰飞烟灭。 “再见,朽木。”他说完这四字,隐隐有些后悔。 白芷轻笑:“不知怎的,觉得淫妇更好听些。” 裴九望着她,讳莫如深。她的笑容总是那样清浅,辨不出是真是假,便如他身边的那些兄弟姐妹。就因做如此之人太累,他流连花街,故意搞臭自己的名声,一派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模样。他佯装病弱,一副与世无争的过客姿态。他不随父亲从军,不随兄长从文,远离官场,只是走走人间,看看花草。 裴九伸出手捏着白芷滑嫩的瓷脸:“不要这样笑,真丑。” 白芷怔了怔,竟任由他轻薄,未躲闪开。 裴九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不迭放下自己的手,略显无措。 此次她笑得明媚,清澈如泉水。 裴九怔了怔,亦笑了起来:“淫……妇!再见。”缓了缓,他终究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不要随便嫁人。” 白芷挂在脸上的笑容稍有一僵,随即又笑开:“公子管宽了。” 白芷上马离去之时,裴九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白芷其实是落荒而逃。 白芷倚靠在马车的小窗边,看着深蓝天空那高挂的皎月。清荷从车外探个脑袋进来,她捂嘴笑问发呆的白芷:“小姐可是与裴公子再次私订终身?” 白芷失笑:“我倒是想与他私订终身,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少来。我看裴公子对小姐有情,要不怎会跑来劝你不要随便嫁人?” 白芷觉这话有些道理:“要不掉转马车,我去向裴九求亲?趁热打铁?” “小姐,矜持!”清荷十分不满地蹙眉。白芷咧嘴笑倒!若裴九真对她有意,不妨一试。只可惜他未表明态度,她亦不敢妄自菲薄,抑或……不敢想入非非。梦里的自己,便是胡思乱想得过多,以为努力便可成功,却不知,感情这方面,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真的很怕“感情”这东西,不如就与那封家书提及的“一介书生”将就算了,一世安稳,岁月静好。 可白芷回到苏城,未见到一心想嫁的“一介书生”,倒是见到全府上下的家丁捂着袖子拭泪,背着包袱离开白府的场景。 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