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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1/4页)
30. 微风习习,前几天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天空被洗涮地干净透亮,几颗星星悬挂在天上,闪着。 从顾景辞的住处到她家,几乎是跨越了整个南城,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两个城市的边缘,可他还是在这个深夜,很突然让人没有任何准备。 就这样出现了。 阮卿在家里随便抓了一件外套,穿上以后才下楼,十月中旬的深夜是有些许凉意的。 她没有很快跑下去,虽然知道顾景辞在下面等她,但阮卿还是走得很慢,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认真,从家里下来其实不太远,但是走向顾景辞的每一步。 她都在认真考虑。 十分钟后,她站在顾景辞面前。 男人站在一棵老树下,那棵树已经落了三分之一的叶子,可旁边另外一颗还朝气蓬勃,他一直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动,虽然很远就看到阮卿的身影在靠近。 但顾景辞一直在安静地等待。 直到她真正的,跟他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 安静的小区里,只有风吹动树叶窸窣的声音最为清晰,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人很轻的呼吸声,他们都把呼吸放得很轻,生怕吵到了什么。 良久之后,阮卿忽然伸手,猝不及防之间,她抱住了眼前的人。 顾景辞的身形猛地一顿。 和当初的感觉一样,又和当初的感觉不一样。 阮卿一开始没动,她抱了一下,随后手也在放在他的腰上,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是从这里开始的吗?” “我们的故事。” 是从她喝醉了酒,不小心抱了顾景辞一下,她吃了顾景辞的豆腐,虽然不是故意的。 “可以算是从这里开始的。” 顾景辞的声音很沉,“但没有这个故事也会一样。” 就算没有这个故事,他也会认识阮卿,也会来照顾她。 他依旧会为了这个女孩心动的。 阮卿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额头放在上面,她轻声低念:“我也很想。” “很想见你。” 阮卿的话音落下,她倏然感觉到自己被揽进了一个怀抱,顾景辞像是等她这句话等了很久,一直没有动作,一直在等她的回答,现在终于等到了阮卿的回答,顾景辞才回应了她。 顾景辞的手臂很用力,男人的手臂肌肉流畅,她曾经就想过如果这个人伸手抱住自己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被他死死地圈在手臂中,压在他的怀抱里,两个人的心似乎都快贴到一起,能感觉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心跳,还有对方的心跳,所有的一切感官都会更为清晰。 味道,心跳,触感。 “抱歉。” 顾景辞说,“我曾经以为人类的一切感情都是可以控制的,虽然情绪是不能改变的,但很多心情一定可以自己进行心理调剂压制下去。” 不允许自己开心就从大脑里寻找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不允许自己悲伤就从大脑里寻找一些快乐的事情。 他曾经这么认为的。 人的喜怒哀乐无法遏制,但在表面上可以自己调节和加以控制,不想让别人看到情绪可以压下去。 但是现在顾景辞忽然明白,想念是无法控制的感情。 这种情绪不同于喜怒哀乐,喜怒哀乐只是单纯的某一种情绪,但是想念不是,它会掺杂在这四种感情里面。 他开心的时候会想到阮卿,会想把这份开心的情绪告诉她,把生活的琐碎、自己的小确幸,都告诉她,所有的细节都包括:他生气的时候也会想到阮卿,想伸手抱抱她,这样好像所有的怒火都会被浇熄。 他难过、不开心的时候依旧会想到阮卿,想跟她倾诉这份情绪,想在她的笑容里把所有的悲伤情绪都赶走。 所以他这半个月以来,明明随时都在经历不同的心情,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念。 顾景辞这次彻底认输了。 他输给了自己的本能,不管怎么样控制都无法压抑下去的本能欲望。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阮卿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颤,像是什么宝贝失而复得那般,那是她第一次见顾景辞情绪失控,在此之前,阮卿也以为顾景辞的自控力、调节力无人可比。 任何事情,他明明都可以温柔地一笑了之。 她冒犯到顾景辞的时候,他虽然有不适,但从未表现出任何的恼怒;她跟顾景辞讲开心的事情的时候,他好像也不会裂开嘴大笑,一直都是很有涵养的翩翩绅士。 就连顾景辞对樊安安感觉到不悦的时候,也从未动怒。 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那种隐忍和良好家教的涵养,看到谁都可以礼貌微笑。 所以阮卿以前从来都是无法想象顾景辞失控的样子。 阮卿安静的被他抱着,没动,她听到男人的声音十分沙哑,比平时里更多地染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