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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1/8页)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人不是孙儿杀的,他只是昏了头奸淫。 坏消息是:孙儿受伤严重,大夫说下体扭转肿如水瓢,只能割掉了。 割掉…… 黄巨恃觉得是疼在自己身上。 原本奸淫案案卷会送至河南道州府复核,黄巨恃有学生在那里,可想办法驳回案卷轻判。江遥一个小小县令能力有限,最多把孙儿关上两年便放了。 可如今—— “真是暴虐!”黄巨恃咳嗽着捶打胸口,对闻讯赶来的儿子黄天放道:“他们以为捏住了为父的把柄,就可以滥用私刑吗?” 说到此处更是气恼,眼前浮现那女孩子冷冽的面容。 她说了,她承诺了,只要交出黄云庆,她就再不提账册的事。可他交了,且直接送入大牢,她竟然审案后还用上私刑。 他可怜的孙子,从今以后跟宦官再没有两样。 江琢!江琢!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黄天放却比他镇定得多。他在厅内踱着步子,眉目紧缩。 “这女人必须除去,”他道:“既然知道父亲大人当年的事,无论什么承诺便都不可信。江遥也必须除去,要把他们一大家抹净,咱们以后才能睡着。” 他快速踱步脸色阴沉,高高的颧骨旁眼窝通红。 黄巨恃靠坐在八仙椅上,恨恨道:“可以前也不是没有查过江遥,甚至还高价用过‘雀听’那种江湖组织查探,江遥很干净。” “父亲大人,”黄天放的脚步停下,奸计脱口而出:“当年您是怎么对付雷嘉的?” 是了。黄巨恃一张苍老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以前怎么做过,如今再做一次便是了。 有什么难的。 那如果江琢那丫头拿当年的事逼迫,情愿同归于尽呢? 想起来,她才不过十四岁吧,那天被她威逼的震惊过后,黄巨恃觉得或许她也只是有什么机缘见过那账册。人事已非,如今想旧案重审?陛下都不会同意。 想到这里黄巨恃道:“我听说如今御史郑君玥正在河南道持尚方宝剑代天巡狩,就把举报密信给他好了。”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江琢说的。 很好,等扳倒了你爹,你就任由我们黄家处置了! 江遥看着依窗而立目视外面浓浓翠竹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责备是不舍得的,但如果什么都不说,这孩子万一以后闯下大祸,那可就是他身为父亲教导不严的原因了。 思量半天,他缓缓开口道:“琢儿,你可记得为父给你读过《管子》。” 江琢转过头来凝神而立,心想倒不记得你有没有读过,但是师父是常常提起的。 江遥道:“管子言,‘用赏贵信,用刑贵正。’为父知道你同情那枉死的王氏,但案子已定你却滥用私刑惩戒,这与法理不和啊。” 江琢屈膝:“女儿错了。” 她不仅仅是为了惩戒黄云庆,也是为了惊动黄家。她需要一个“引荐”,一个让她接近京都的机会。 澧城一年才有几个案子,顶天了只是凶杀。她做的再好,也不可能被州府、河南道甚至是京都知晓。 而黄巨恃若不要他那张老脸,把自己孙子奸淫弱女后被惩私刑的事告到河南道,她就能见到节度使,然后想办法留在那里。若黄巨恃人脉再广一点,直接告到了大理寺,她离仇人就更近一点。当然,按黄巨恃的秉性,也很可能又要脸又想他父女倒霉,那就会捏造什么事告到御史郑君玥那里。 黄巨恃在赌,赌自己捏的把柄只是道听途说,并不会被御史采信。 无论如何,站在前面的是江遥。她谋划一时,江遥却要代她受过了。 想到这里江琢又道:“已经过了两日,黄府还未有人前来兴师问罪,父亲以为如何?” 这个问题其实也在江遥脑海中盘旋。他虽从不曾拜在黄巨恃门下,但对方毕竟曾位居兵部尚书,而自己才只是个七品官员,理当敬重。 可他的行事作风以及家门中人所作所为,并不像善类。 看如今这情况,或许……敌人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江遥道:“琢儿怎么想?” 江琢看一眼窗外在风中颤动的翠竹,开口道:“他们一定要动手了。父亲大人持官清明,但是也不得不防。” “好,”江遥会意:“为父这就去安排。” 夜色像是蘸着浓墨的笔在天空划开,只一瞬,便漆黑一片了。 墨香伺候江琢把钗环取下,一层一层的春衣褪去只留亵衣,却见江琢从柜中取出一件黑色的劲装开始穿起来。 “小姐,这是?”她疑惑地看着江琢。 这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小姐最近常出门,难道是自己去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