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遇骄阳_第一章 你好,季医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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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你好,季医生 (第3/10页)

,“睡多久了?”

    潘非看了看钟:“五六个小时了吧,估计也快醒了……”

    关彤皱起眉,又端详唐殊半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在潘非惊恐的目光下恨恨地轻抽了仍在熟睡中的唐殊一个嘴巴,扯起衣服,转身就要走。

    潘非和她保持着适当距离,生怕下一个挨嘴巴的就是自己:“去找唐队的心理医生?”

    “找个新的。”关彤牙齿咬得咯吱响,“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他。”

    深夜十二点,环城路。

    天空还黑,月亮还亮,只是风格外冷,吹得路旁光秃秃的树枝疯了似的张牙舞爪,怪瘆人的。

    周围的大片住宅楼都有些年头了,除了一些定居在此,亦没钱再购房的老住户外,大多都是去留不定的租户,加之附近也没什么供人吃喝玩乐的商区,除非是穷疯了,否则没几个年轻人愿意留在这里体验度日如年的生活。

    更何况,这片住宅还牢牢环着一所废弃的医院,夜半醒来开窗透气,两只眼睛就直接能对上“安怀医院”那四个红漆剥落透着诡异的大字。

    有钱的不会跑到这里受累,缺钱的也没胆子敢来这里受罪。

    但缺钱又有胆的人,这世上还是不少的。

    一位身形有些佝偻的清洁工撑提着扫帚,麻木地划拉着地上的落叶、垃圾和灰尘,十分缓慢,堪比生锈的机器。

    他做了十几年的清洁工,这片路几条岔子,该往哪儿拐,闭着眼睛都能摸清。

    他扫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烟来点上,直接就坐在路边大口抽了起来。周围的路灯好几个都坏了,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这张苍老面孔的愁苦轮廓,他熟练地吐出烟雾来,恰巧将眼前“安怀医院”那四个字遮住了两个。

    老人盯着那几个字,突然冷笑了一声。

    当年这医院也不知道遭了什么难,被一把火烧得只剩了个壳,被闲置到了现在也没人处理,就这么被孤零零地扔在这里,白白占了一块地。最关键的是,隔三岔五地,总有人跑到这儿来自杀,搞得城北这一片都人心惶惶。

    其实他还真有点理解,生活太苦,这么辛苦受累地活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老人将烟蒂丢在地上,抬脚用力蹍了几下,又唉声叹气地拿起扫帚来,刚费力地挥了挥,就被不远处传来的巨响打断了。

    是短促的刹车声与撞击声。

    因为是凌晨,周围又极静,这响动便显得格外刺耳,惊得毫无准备的老人寒毛竖立。他隐约猜到可能是车祸,便丢了扫帚循声一路小跑而去,果然见眼前一辆货车已经歪到路边,外观倒是好模好样的。

    老人跑近了几步,扯起嗓子喊着:“有人没?受伤了吗?没事吧?”

    连喊三声,都没人回答。

    他匪夷所思地放缓脚步,终于看清了坐在货车中动也不动的、一个男人的后脑勺,他骂骂咧咧地又迈开腿,却突然愣住了。

    歪斜的货车,远光灯将前方一段空荡荡的路照得透亮。

    路面上,七零八落,血红一片。

    晚上十点,关彤轻轻推开季青舟工作室的门,最先出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少年面孔,他两只袖子都撸到了手肘,正拿着块抹布跪在地上,动作利落地擦着茶几。

    看见有人进来,少年也不吃惊,反倒挤出了一脸的笑,仿佛酒楼里的老鸨一般清了清嗓子:“青舟姐,来客人了!”

    关彤一时愣怔。

    要不是对方喊出了“季青舟”的名字,她真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关彤犹犹豫豫地走进来,还没来得及问少年的身份,季青舟就从书房探出脑袋盯着陈冰:“不该说的别乱说。”

    陈冰装傻充愣:“身为你的助手,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几个小时前,装病被戳破的陈大少爷卑躬屈膝地抱着工作室的桌子哭诉自己当儿子的难做,想出这馊点子实属下策,自己爹不疼娘不爱,身边一群狐朋狗友的,去哪儿都不如在这儿有安全感。

    季青舟匪夷所思,她看着眼前这个穿金戴银、连头发丝都油光水滑的小二世祖:“酒店好歹也有张床,在我这儿你就只能睡地板。”

    陈冰更咽了半晌,只能实话实说:“和我妈吵完架后,她把我的卡和钱给收了,我现在浑身上下一共十块零八毛。”

    “可怜。”季青舟用一种凉飕飕的语气勉强表达着自己的同情,“你爸呢?你朋友呢?”

    听了这话,陈冰一愣,脸上那混账赖皮的表情荡然无存,他抬起头,有点僵硬地回答:“我没朋友,我爸是我唯一的朋友,可自从我妈赶走他,我们已经两年没见了。”

    季青舟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陈冰深吸一口气:“我只有一个恨不得把我锁在家里永不见天日的疯子妈。”

    季青舟若有所思地又落到了电脑屏幕陈冰的资料上,想起前几次他与陈母相处时那过激的反应,也多少明白了点他心中所想。他心中对陈母的恨并不假,所谓的装病也不是想引起母亲的关爱与注意,纯粹是想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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