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遇骄阳_第六章 你心里的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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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你心里的我 (第2/12页)

还是第一次。

    “生长环境往往会彻底决定一个人。”季青舟坐在唐殊的对面,慢条斯理地分析,“林沉其实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是在一个孤儿院,他和其他的孩子都不一样,看上去安静、聪明,又……危险。”

    唐殊眸色微沉:“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说不准。他不是真正的孤儿,而是被父母抛弃的。”季青舟淡淡地说,“当他还是个孩子——我是说更小的时候,他把自己的亲妹妹打成重伤住院,随即又在医院放了把火,差点把他妹妹烧死,他父母觉得他是个疯子,抛下他后杳无音信。”

    唐殊缓缓皱起眉:“这难道还不够说明这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他……”

    “林沉的做法的确偏激,可你有考虑过理由吗?”季青舟不紧不慢地打断他,“我爸当时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一路资助他上了大学,他也算是我爸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可当他的所作所为被公之于众的时候,他竟然反问我爸——你知道无论如何也想杀死一个人的理由吗?”

    唐殊深吸一口气:“杀人不是可以作为狡辩的理由。”

    “没错,我只是想让你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的恨意就忘记做一件事的理由,你找林沉是为了还那些被他杀害的死者一个清白,而不是泄愤。”季青舟说,“整天带着恨意生活,睁眼闭眼都是那些痛苦的画面,能睡着就怪了。”

    “你和林沉……接触得多吗?”唐殊看似无意地补了一句。

    季青舟一愣,随即不知是不是刻意地移开目光:“还好,我自认为与他气场不和,他偶尔会带书来给我。”

    唐殊若有所思。

    不知是身体疲倦还是工作室的音乐开始有了催眠之效,谈话后的结果往往都是唐殊把桌上的蜂蜜、咖啡一收,直接栽在那儿就睡了。

    最让两个人都难以相信的是,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快把烟给戒掉了。

    但毕竟都是长期烟不离手的“老烟民”,偶尔某个人放松警惕,不经诱惑顶风作案,比如现在——

    唐殊下意识地从兜里摸出烟来,忽然又觉得不对,可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季青舟看也不看他,直接伸过手来:“钱。”

    短短几分钟内,唐殊痛失一张红色的钞票与一盒拆开没多久的烟。季青舟轻车熟路地收钱,又把烟塞进了车载箱里,仔细看的话,里面塞的都是两个人平时习惯抽的烟。

    唐殊非常憋屈地叹了口气,刚发动车子,手机响了起来。

    “唐儿,别回局里了。”杨拓的声音有点喘,“看到我给你发的那个地址了吗?去那儿。”

    车子停在了一处没来得及改建的老平房区,周围都是混杂着砖块与烂泥的小路,下雨天更是寸步难行,一脚踩上半斤的泥。

    杨拓一行人刚到没多久,就已经很有效率地把周围封好了,附近住的都是一些年近花甲的鳏寡老人,生活条件不好,因某些原因无儿女照料,日子实属熬过一天是一天,多数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个个瑟缩在破旧的屋檐下,混浊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唐殊一言难尽地看着被溅满泥点子的车,探头进车里:“你要下来吗?”

    季青舟一手已经扒上了车门,这才看见脚下是怎样一番骇人的路途。

    但也只是犹豫了一秒,她正准备下车,唐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点,在这摔了可就闹笑话了。”

    即使在这种冰冷的雨天,他掌心的温度也十分温暖,她默默接受了这份好意,却听到他又贱兮兮地添了一句:“这种天穿什么高跟鞋出来。”

    为数不多的感激顿时烟消云散,季青舟想了想,还是没把他直接摁到泥堆里。

    杨拓站在院子里抽烟,神色有点复杂,也不见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他直接把唐殊和季青舟带了进去:“太惨了,要不是天冷,估计烂得更严重。”

    房子很小,院子倒还算宽敞,角落里堆着一些瓶子、纸板的破烂,门旁还放着几盆绿萝,已经被冻得发蔫。他们还没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难言气味。

    “一个老太太,死了大概有两三天了吧,这里的人平时互相交流也不多,所以没什么人发现。”杨拓被味道熏得皱起了眉,但也习惯了似的继续走进去。

    “唐队。”潘非也跑过来介绍情况,“死者岳秀秋,女,六十三岁,清洁工,儿女早都不管她了,平时除了清洁工作偶尔还靠捡破烂补贴家用,致命伤在左颈部,大约两厘米的创口,较深。”

    唐殊眯起眼睛看去,屋子小得让人喘不过气,简陋的一室,一张破床就占了大半的位置,墙壁的墙皮因潮湿和年久失修已经剥落了七八成,其他的物件也就只是电饭锅等生活用品。

    简单几眼就能看出这老人的生活到底有多凄惨。

    岳秀秋的死状有些诡异,她跪在床边,下巴抵着床沿,嘴上乱七八糟地缠着一些胶带,手脚也被胶带缠得很紧,除了颈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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