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五十六:风起咸阳_004 樗里赴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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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 樗里赴燕 (第4/4页)

br>    “放肆!”樗里疾怒道。

    “严君息怒,待老朽再去看看。”说罢,家宰便领着嬴奭朝外走去。至大门处,家宰上前,开了一条门缝,狠狠骂道:“钱也给了你了,还不快滚?”

    “在下确有要事,还望大人通融,只求见右相一面。”门外的人,正是白起。

    “堂堂秦国相府,岂是你想进就进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屁就放!”家宰道。

    “大人!确非在下不想说,然事关重大,不便与外人说道!”白起急道。

    “哼!他娘的,来人,给我扔到大街上去!”家宰怒道。

    就在众家丁cao起家伙赶来,忽然听得“哐”的一声,相府大门竟被白起一脚踹开了。家宰大怒,捡起一根木棒,便要往白起头上打去。只见那白起,右手重重一甩,“啪”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家宰脸上,立时,五道惨白的指痕清晰可见。

    “你?”这一巴掌下去,竟然把家宰打蒙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半晌,家宰才哭道:“反了反了!给老子拿下!”众家丁上前,三拳两脚便把那人打倒在地,又用五花绳绑起来。家宰气得直跺脚,嚷道:“扔出去!扔出去喂狗!”

    “慢!”一个声音从内屋传出:“带过来。”

    不一阵,白起便被带到了樗里疾身旁。“跪下!”家丁一脚踢在那人的脚后窝处,白起的身形不由得晃了晃,又踉跄着往前走了半步,终究还是立在当中。

    樗里疾瞟了白起一眼,又好奇的走到他身前,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白起一身的破烂打扮,确和一般乞丐无异。但细细端详,白起的脸却清癯文雅,仿佛儒生。两道剑锋一般扬起的黑眉下,是那一双深沉果决的眼睛。鼻梁若悬胆,薄唇紧闭又显刚毅,又不是寻常书生可比。长发披肩,依稀可见头顶有两旋,一个顺,一个逆,凤凰于飞一般。然这凤凰之旋,又与寻常的凤凰不同,有一处旋紧靠前额。或许是为了遮蔽,白起总是一副披头散发状。

    端详一阵,樗里疾才叹道:“不错,着实是凤凰旋。”

    “严君可是看真切了?”白起道。

    “哦,”樗里疾这才发觉自己失了态,遂正言道:“你是何人?”

    “草民白起。”白起道。

    “夜闯大秦相府,又无故殴打家宰,你可知是死罪?”樗里疾道。

    白起道:“如若不出此下策,在下恐无缘与严君一见。”

    “哦?这么说,你是故意的了?”樗里疾道。

    “正是。”白起道。

    “你竟然冒着杀头的风险来与本君一会,莫非还有比杀头更紧要的事?”樗里疾道。

    “正是!”白起一五一十的把这些日子在砭时坊探听到的消息说来,又道:“在下以为,事关秦国安危、天下走势,还望严君明察!”

    “你……一个小乞丐,”嬴奭道:“本公子如何信你?”

    “在下有信物。”白起道。

    “拿来。”嬴奭道。

    家丁从白起怀中掏出那物件,递与嬴奭。嬴奭瞧了瞧白起,又瞧了瞧那物件,小心翼翼的将物件上的绸缎揭开。玉佩?瞬时,他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一般。嬴奭略一怔,又双手将玉佩捧到樗里疾面前,“王叔请看。”

    樗里疾接过玉佩,轻轻拾起,走到烛火前。

    只见那玉佩呈羊头状,在烛光的映射下,竟然一片翠绿,通透无暇。樗里疾眉头一紧,沉声道:“你说,此乃你哥哥之物?”

    “正是。”白起道。

    “你哥哥姓甚名谁?”樗里疾道。

    “秦谷。”白起道。

    樗里疾立道:“来人,松绑!收拾一间上好的宾房来,伺候小哥住下。”

    “多谢严君!”白起道:“哥哥交代了,一旦事成,便要回去复命。”待家丁松了绑,白起这才朝樗里疾嬴奭深深鞠躬道:“在下告辞!”

    说罢,白起夺过玉佩便转身朝外走去。

    “且慢!”樗里疾道:“回去与你哥哥讲,罡风乍起,好自为之!”

    “呃,得令!”白起道。

    白起走后,嬴奭又道:“方才他所说的,可是实情?”

    樗里疾道:“你可知方才那玉佩乃何物?”

    “不知。”嬴奭道:“此玉佩断非寻常之玉。若侄儿没猜错,此玉产自梁州古滇国以南的伊洛瓦底江畔,距中原四五千里之遥。”

    “大致不差。”樗里疾道:“可看清那玉佩是何形状?”

    嬴奭大惊道:“商玉羊佩?传闻此玉佩乃商纣王妃褒姒之物?”

    “不错。”樗里疾点头道:“单凭此物,那白起所说的便值得相信。”

    “既然楚国、齐国、苏门都卷进来,我等当如何应对?”嬴奭道。

    “老夫这就修书:一封是给甘茂的,你派人连夜送往宜阳;一封送往王畿,你亲自跑一趟,务必交给一个人。”樗里疾道。

    “王叔,此乃何意?你为何还给甘茂通风报信?”嬴奭道。

    “照老夫说的去做便是。”樗里疾道。

    “侄儿不明白!”嬴奭道。

    “哎!”樗里疾斥道:“你好糊涂啊!老夫与甘茂有罅隙,乃是私怨;而此事事关大秦兆民国运,乃是公利。这私怨和公利孰轻孰重,难道你还分不清?”

    “这……侄儿知道了。”嬴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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