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五十六:风起咸阳_018 街头童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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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8 街头童谣 (第2/5页)

滥杀,王上倒是冤枉本宫了。”芈月道:“还有一人,本宫还未想好是否当诛。王上做主吧。”

    “谁?”嬴稷道。

    姬秋身缚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她本是咸阳市集一家杂货店的少东家,因家境贫寒,数日前便应征入宫做了婢女。本想着挣些钱,替额爷把赊欠的药钱付了,却没想到卷进了一场宫变之中。

    姬秋的对面,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是嬴稷;站着的,是白起。

    嬴稷道:“姑娘可知,你欲杀之人乃何人?”

    姬秋想着,姐妹们都悉数被诛了,自己也横竖是一死,便也懒得回答。白起喝道,“如实招来!”这着实吓了姬秋一跳,姬秋抬头一看,站着那人不就是当日睡在秦王身畔、斩杀数人的那个?他的眼睛,仿佛天生就阴冷歹毒,杀气若隐若现,看得姬秋心里直发毛。姬秋道:“大秦之王。”

    嬴稷又道:“既知是王,如何要弑?”

    姬秋和嬴稷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那日昏暗无光,加之又极其仓皇,姬秋便没能看清。姬秋道:“妾曾闻,王者当有仁爱之心,仁爱天下之人。然秦王暴虐,不事人伦,不恤万民,如何不杀?”

    “放肆!”白起斥道。

    姬秋道:“王之罪有三:其一,矫诏之罪;其二,滥杀之罪;其三:荒yin之罪。妾身说的,可是实情?”

    “大胆!”白起说罢,剑已出鞘。

    嬴稷摁住白起的剑,道:“如何矫诏,如何滥杀,如何荒yin?姑娘可要说出个根据,否则定不轻饶!”

    “整个咸阳都传遍了,大人岂是不知?”姬秋道。

    “如何说?”嬴稷道。

    “咸阳有童谣:天无道,妖星出;王无道,立矫诏;妖星出,佞人诛;新君立,万民呼。”姬秋道。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竟然传遍了咸阳?童谣中的佞人,不就说的是秦王吗?而这新君,又是谁?嬴稷一听,立觉背脊发凉,惊道:“有这等童谣?”

    白起道:“卑职也听过。”

    嬴稷冷哼了一声,道:“滥杀之罪又从何说起?”

    “此番冷宫中关押之女子,本有百余之多,如今只剩妾身一人。其他人呢?”姬秋道。

    “其他人呢?”嬴稷道。

    “弑君不成,杀了些;不堪折磨,死了些;还有些甚至是……是因其不是处子之身,便被诛杀!”姬秋啐道:“这等暴戾之君,虎狼弗如!”

    “有此等事,寡……我如何不知?”嬴稷转身看着白起。见白起点头,嬴稷叹了口气,又道:“这罪三,又从何说起?”

    “秦王有疾,当寻名医,如何相信方士所言?”姬秋脸红道。

    “方士?”嬴稷不解道。

    姬秋原本不想细说,然转念一想,说与不说都是死,倒不如说出来的痛快。姬秋清了清嗓子,正言道:“大人可知,招来如此多二八处子,所为者何?”

    “不知。”嬴稷道。

    “积经血,练红丹。敢问,天下可有如此之药?此举不是荒yin,又是甚?”姬秋道。

    “积精血,是为何意?”嬴稷道。

    “积经血!”姬秋想,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也不谙人事,估计也不知何意,又道:“月事!红潮!可懂?”

    方才姬秋所说之事,嬴稷和白起都是第一次听闻。他们不敢相信,此种荒谬、离奇之事,竟发生在咸阳,发生在王宫之中!见二人无言,姬秋反倒更加气恼,又道:“此等昏君,如何不杀?”

    嬴稷哑口无言,白起便解围道:“此番种种,我王并不知晓。”

    姬秋道:“哈哈,那便要再加上一条罪:不知之罪。”

    “在下只闻不知者无罪,姑娘如何说不知有罪?”嬴稷诧道。

    “王者,国之主也。既为王,这天下事则不敢不知、不能不知。不知则必政怠,政怠则国乱,国乱则民伤。”姬秋道。

    “姑娘好见识。”嬴稷道。

    姬秋再道:“君与民,犹鱼与水。然鱼失水则死;水失鱼,犹为水也。”

    “尸子说得极好。天子忘民则灭,诸侯忘民则亡也。”嬴稷叹道。

    “大人也曾读过先祖之作?”姬秋道。

    “你是尸子之后?”嬴稷惊道。

    “这还能有假?”姬秋道。

    尸子,本名尸佼,乃是周召公之后。年轻时跟从商鞅,矢志变法。后因商鞅获罪,恐遭牵连,便逃亡蜀地。尸子百年之后,家道中落,后人又辗转到了咸阳,又改回了姬姓,做些小买卖,譬如香烛爆竹之类的,日子过得也清苦。得知姬秋的境况,芈月也动了恻隐之心。然这姬秋,却因受辱而一心求死,一句软话都没有,让芈月好生为难,便将其扣在冷宫之中。

    从冷宫出来,白起不解:“为何不诛了?”

    嬴稷叹道:“杀了又能怎样?不过徒添恶名罢了……”

    眼看一年又快过去了,白家兄弟便约着去宫里看望嬴稷。

    和去年一样,入宫之前,到咸阳市集上挑些礼物是免不了的。又见去年卖蜀锦的店家,白文便问:“这蜀锦如何卖?”

    店家道:“六尺百钱。”

    “去年还三尺百钱,今年如何便宜了一半?”白文不解。

    “客官还真是有趣。老夫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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