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进吗 (第1/1页)
那是发生在莳欣失踪后的第二周的星期五。 放学后,我习惯性地把社团活动课翘掉,准备直接收拾书包回家。 从教室里向窗外看去,玲子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我下楼快步走向前,叫了她一声: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什么托我办东西的话,那你就找错人了。”我毫不客气。 玲子是莳欣以前最好的朋友,总混在一起,我还是混了个面熟。她人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和莳欣留着差不多的乌黑秀发,看起来更像姐妹。 “有一些东西想找你问清楚。” 见我显得有些疑惑,她接着解释道: “问一下关于莳欣的事。” “没想到这你都知道,消息传的很广吗?” “倒也不是。” 我sao了sao头发,发出滋的一声。 “我们还是别在这里说吧,换个地方?” “行,就去莳欣经常去的那个家庭餐厅吧。” 餐厅?莳欣? 我从来没有听莳欣在家里提起过,这件事。看来我虽然作为她弟弟,但还是一点也不了解莳欣。 玲子突然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往校外走去。 “嘿,干什么那么着急。” “废话。” 玲子说话时很任性,莳欣以前也时不时提醒我,看到玲子最好收敛点。这句话到现在终于印证了。 就算这样被她一直拖着下,我们路上还是会正常地聊起一些没营养的话题来打发时间。 可能是走得太久了,玲子渐渐放慢了脚步。现在情况是变成了她跟在我的身后。 由一开始鞋子与地面接触咔哒的声音逐渐转变为和钢铁摩擦的嘎吱声。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县城里唯一一座铁架桥的旁边,这座桥也连接家和学校的必经之路。 无数根铁杆里在河流上,从最高、位于中央的柱子往旁边逐渐延伸,连成一个波浪。 掉漆的护栏上,反射着西下太阳的余晖渐渐消逝。河边的金合欢全被映得橙红,河面上波光粼粼,泛起点点金光。饱经风霜的铁架桥孤零零地跨在岸的两侧,在河面上投下婉约的倒影。 扭过脖子看向跟在身后的玲子。她的一双玲珑的大眼睛里,镶嵌的两颗钻石,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如此和谐美丽。 看着我一直盯着她看,一脸害羞地别过脸: “看什么看,你果然是个变态。” 见她仍是一副幼稚的嘴脸,由衷地为她叹了口气。 “你跟莳欣关系那么密切,就没有学到什么吗。” “你很啰嗦诶。” 我立马闭上嘴,把头往回转,打消了继续看她的念头。 而我没发现的,玲子眼睛中的钻石熔化开来,变成闪亮亮的泪珠在她眼窝里滚动。待到我转过头去,不会再瞧她后,大大的,圆圆的、闪闪放光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从忍着的抽泣声到嚎啕大哭。我何尝不是顶着莳欣消失的压力,硬头皮完成两周的学业,我无时无刻不在恐慌。 它就像传染病一样,进入我的鼻腔。紧跟着鼻子一酸,它控制泪腺过分分泌弱碱性液体。忍不住,肆意地流下,顺走我的力量和心。 肌rou害怕地颤抖,因为失去力量瘫软无力,无法承担我的体重后倒下了。 后面的的玲子显然没注意前面的状况,被我这情况吓了一跳。愣神过后,快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下班的车两呼呼地在我们身边飙驰。气压的原因,掀起一阵旋风,玲子头发不受控制乱飘,还有她红肿的眼,怎么看都好可爱,我内心深处的弦在轻轻波动。 我无力的靠在护栏边。翻找书包书包,从里拿出根烟和打火机,再将没用的书包扔在一边。拇指按下火机,机口里立刻冒出甚微火焰,烟草燃烧产生的烟灰都弹到河里。
“你小孩子还抽烟。” “也只是最近开始,以前没沾过。” 我一边辩解着,一边抬头望向大河的尽头。眼泪曾流过的地方留下数道痕迹,我并有意想将它擦去。 “能不能给我一根。” “虽然比我大,还不一样是女生。别糟蹋自己的嘴,我的倒不值钱。” 我泄气地摆动手臂,拒绝了她。 烟没抽到一半我就将它扔到河里,吐出嘴里最后一口烟气。白色的雾在夕阳余晖下,立了起来,变得有形状,像一个扭曲的爱心。 我转过头看向陪在我旁边的玲子,轻轻地抱住了她瘦小的身子。 玲子先是一惊,随后又放松肩膀,把我搂在怀里,头靠在我的胸上。 拥有相同的感情,无言诉说着悲伤和恐惧。 我们足足站了十分钟。待到情绪平静下来,玲子慌忙地推开了我的身体,把乱糟糟的头发撩起来。 “你这个变态,真不知廉耻!” “喂,你不是……” 还没说完,她就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我的天灵盖:“哼。” “痛啊喂。” 我们之后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去往家庭餐厅的路。 是啊,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讲。 “你说什么?” 她一个跨步跳到前面,转过身,头发随身线摆动。 “没什么。” 感受到我的脸颊红彤彤的,像火烧过。傲娇地撇去脸。 嘻嘻。她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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