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辟邪宗旧事 (第2/2页)
但两派由于师出同宗,同气连枝,同宗情谊仍旧还在,因而并没有刀兵相向。 可尽管两派依旧对外宣称自己属于辟邪宗,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辟邪宗如今已是名存实亡。两派彻底分裂,已成定局,似乎没有人能阻止。 经过许多年的传承下来,诛邪派门人弟子由于都是些脾气直爽暴躁的主儿,根本无法习惯与驱邪派共处同一屋檐下,于是,便有了后来发生在慎太宗嘉佑三年的这件大事——诛邪派举派北迁,最终在北地霹雳城重新开宗立派。 故而,诛邪派又被世人称为“北派”,驱邪派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南派”。 辟邪宗南北两派对峙鼎立的局面,自此形成。 如今已是嘉佑十三年。经过十年时间,南北两派关系如今已变得势如水火,但因为两派掌门都曾是同宗的弟子,心中彼此都还存着点旧宗的情谊,所以两派之间,这些来只是有过一些小摩擦,大冲突则都在两派掌门的克制下,被刻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给消弭掉了。 每当谈及驱邪派,柳西山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对这一派的弟子的总结就两个字,“虚伪”。 原来,虽然外传诛邪派是主动提出要迁离江南富庶地杭苏城的,但只有掌门及少数几个关门弟子知晓其中内情,实则他们门派是被驱邪派暗中使用阴谋诡计,给逼出杭苏城的。 驱邪派喜好拉帮结派,党同伐异,暗中竟无所不用其极,运用各种手段打压诛邪派派内弟子,压缩其所在门派的生存空间,而这最终导致,诛邪派在杭苏再无立锥之地,只能选择战略性撤离。
而这种撤退,自然不能明说原因,因为太难听了,故只能对外宣称是主动让地,而这些,在柳天师看来,自然早就全在驱邪派那位jianian诈的已故前掌门落前川算计内——他就是算准了他们派的前掌门极好面子,只会“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尽管盛天这么多年来很少与人接触交谈,但这也在日积月累中,逐渐锻就了他喜欢独立思考、睿智审慎的内在。 此刻的盛天,已经隐约从柳西山的这番讲述里,感受到了一种主观偏激的意味,再加上,他前不久接触过石尘这个人,觉得师父他憨厚纯朴,虽然有时候做事有点神经大条、思虑不够周密,但似乎并不像柳西山所嘲讽的那类虚伪的人。 故而,盛天自始至终都对他的评说不予置喙,而是选择去成为一个耐心的倾听者。 柳西山越说越兴奋,后来,明显不胜酒力的他竟然一口气痛饮了三杯,一下子喝得迷迷糊糊的,之后又想拉着盛天一起喝,自然遭到后者的婉言拒绝。 盛天皱了皱眉,隐约从中感受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想灌醉他?没那么容易! 好在柳西山并没继续强迫,见盛天似乎对吃的很感兴趣,便开始投其所好,向他介绍各种菜肴的来历与典故。 不成想,柳西山说到哪,盛天就吃到哪,很快一大桌子菜便被他一人消灭了个七七八八。 柳西山光顾着说,一时间忘记了动筷,说到后来,有些醉醺醺的他终于有些急了,竟开始和盛天抢起菜来。 两人争得平分秋色,直到盛天饱饱地打了个嗝,两人忽然相视大笑,彼此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忽听柳西山轻轻拍了拍手,随后便有两名伙计进入屋内,端上两杯茶来。 柳西山介绍道:“这叫消食茶,饮后可促进食物消化,防止胃不舒服。” 这话听得盛天暗暗咋舌,心道:“洗澡就不说了,没想到有钱人连吃饭都能这么讲究,看来贫穷真是限制了我的想象!” 见柳西山喝了一口后静静看着自己,盛天只得也抿了口,接着又是一小块口,接着是好几大口,转眼一整杯就入腹了。 看看空空如也的杯子,这一瞬,盛天心中竟仍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只因那汤水入口绵软酥甜,实在是太适口了! 抬头却发现柳西山正含笑看着他,盛天不免也是尴尬一笑。抬头看了眼天色,忽发现这番畅聊,不知不觉已持续到了正午时分。 想起爷爷还没吃午饭呢,盛天看着仅剩的那几个菜,又看了看已经放下筷子很久的柳西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料这时,柳西山忽然抬起头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附耳笑道:“盛弟弟,我知道你的那个秘密,那个没被隐藏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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