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又逢烟雨 (第1/2页)
扬州,淮南分楼。 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屋外飘起雪花,屋内炉子烧得正旺。叶言之却并没有老实躺着,光着脚穿着单薄的衣服提着剑站在院子里。 “少主,叶言之又……”独孤雁怕伤了她只好去找应萱。 “你留在这替我做决定就行。”应萱正和江南分楼几位主事商议几个年后的大单子。 “可是……”几个主事面面相觑。 “是,少主。”独孤雁与应萱耳语两句后已经领会她的意思。 应萱进入院子时,看到叶言之正拿着剑与两个隐卫对峙,那两人身上的袍子被划出几道口子,好在因为她内力已经减半,其他人虽然控制不住她,但能躲开。 “先下去吧。”应萱走到叶言之面前,很熟练地夺下手里的剑,又将她打晕,抱起来进入房间小心地放在榻上盖好被子。 半个时辰后玉春走进来,身上落了不少雪。 “刚刚又发作了。”应萱一脸担心看着熟睡的叶言之,这几日还未见她清醒过,“怎么好像还严重了,不会是柳承肃还下了什么毒吧?” “失心之症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好的,首先得散去她的内力,保证治疗的时候不会伤人。”玉春将花费几日调配的化功散喂叶言之吃下。 “这药不会影响……”片刻后应萱看着叶言之额头冒出汗。 “这不是一般的化功散,只要等禹儿恢复神智身体好转后,届时运功调息七日便可恢复如常。”玉春摸了叶言之的脉搏随后点了点头,“还要连着服用三日,这段时间应该都会处于昏睡状态。”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主,有洛阳的贵客到了。”守卫在门外通报。 “贵客?”玉春迟疑片刻但看到应萱表情就猜出来了,“难道是东宫的人?” “就不该送那份信。”应萱本不想见任何人。 “你放心吧,等下我喂她吃饭。”玉春走到火炉边坐下换炭。 前堂。 “殿下,为何应萱还没出来。”高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还未见过你这般急躁的样子。”方辞穿着像是个纨绔,衬的一旁站着的高剑像个打手。 “一进到这里面就浑身不舒服。”高剑小声嘀咕。 “让两位久等了。”应萱换了一身素色袍子故意让他们久等。 “听说少主将叶言之带回烨国,我很是感激,只是……”方辞这次是来要人的,“只是言之毕竟是玄羽卫,已经不再是隐楼的人了。” “禹儿是唯一的弟子,从凉城回来后便得了失心之症,还需要静养。”应萱知道方辞在打什么主意,“加上外伤内伤尚未痊愈,也不方便让殿下看到。” “你……”方辞脸色不是很好,但话还是咽了下去,“我会请御医替她治病。” “叶言之不过是殿下的下属,你拿什么保证叶言之会恢复如初?”应萱示意屏风后的隐卫先撤下。 “原来如此。”方辞自然不能说出叶言之是自己同父异母meimei的事情,又听到屏风后的动静知道今天人是带不走了,“那还请少主好好照顾言之,让她早日回洛阳,我就先离开了。” “你去送殿下出去吧。”应萱起身送方辞离开。 等两人出了分楼,方辞忽然笑出声。 “殿下,您不会也……”高剑担心方辞精神状况。 “有意思。”方辞此刻已经不生气了,倒是对这个冷言冷语的女子来了兴趣。 “殿下今日为何说是来接叶言之的。”高剑不明白,“若是接她,只要随便派个人就行。” “楼主花固安此人手眼通天,但心思深沉不能全信,今日见到少主应萱,看她担心叶言之的模样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方辞仔细回忆。 “江湖上一直有传言,隐楼与叶家有旧仇,当初殿下告诉我叶老将军送叶言之入隐楼的事情,我还不信。”高剑撇了撇嘴。 “明日你将这封信交给她。”方辞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书信,“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啊,您还要见她?”高剑担心应萱不会赴约。 “她会准时出现的。”方辞这次借着来江南巡防的机会重新布局,确保父皇百年以后自己可以坐稳江山,活动活动去拉拢该拉拢的人。 次日傍晚,醉仙楼。 应萱如约而至,这里是扬州最繁华的地段,甩掉花固安安排的尾巴毫不费力。她沿着楼梯走到顶层,此处是附近最高的地方可以一览扬州坊市之景。 “高剑,你去楼下守着。”方辞起身走过来。 “是,殿下。”高剑行礼后退到楼梯处往下走。 不远处钟楼传来低沉的敲钟声,惊起飞鸟掠过屋檐。 “殿下还是想带走禹儿?”应萱自然知道他并不是为了这一件事。 “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人。”方辞先请应萱坐下,随后亲自替她斟酒,“还请少主原谅我昨日的唐突之举。” “禹儿深陷黑牢,殿下未能出手相救,虽说是无奈之举,但也确实不厚道。”应萱将酒觞推开,只是笑着盯着方辞。 “少主这般看着我,这心中有些……”方辞见状退了一步坐回位置。 “殿下若无其他事情,也不必再浪费时间。”应萱假意起身要走。 “我确实还有其他事情要与少主商议。” 就等方辞此话一出,应萱起身一半又坐下了。 “愿闻其详。”应萱将酒觞抬起。 “岭南一事有颇多疑点,如今隐楼与我站到一处,不知少主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方辞也跟着抬起酒觞。 “殿下既然已得楼主相助,我不太好插手。”应萱婉拒。 “只怕楼主想要的我给不了。”方辞苦笑着看着酒觞中的清酒,“父皇与应义请相斗多年,却被楼主轻易化解,这样看来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下这么快就想卸磨杀驴了。”应萱说完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少主在洛阳的凤鸣斋生意可好?”方辞将酒觞抬起一饮而尽。 应萱心头一紧,凤鸣斋的事情之前只有祝有和独孤雁知道,而且叶言之绝不会将此事告知方辞。 “我自然有办法查到一些东西,但还是缺少像隐楼这种探子遍及中原各国的机构。”方辞得意地笑着。 “楼主待我如兄如父,殿下还是死心吧。”应萱将酒觞重重敲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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