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春_02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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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6 (第4/4页)

误公务。”

    谢珩看姚谦不顺眼,“哦”了声,踱步往侧旁,打量炉中香火。

    他原本跟伽罗同行,姚谦向他跪地行礼,待他一走,姚谦便是只朝伽罗跪着。

    两人在淮南相处数年,于对方身姿气度都格外熟悉。伽罗纵然戴着帷帽,却也只能隐约遮住面容,旁人或许辨认不出,姚谦又哪会看不出来?他抬头回话,看清戴着帷帽陪在谢珩身侧的是伽罗,当即面露震惊之色,旋即尴尬,脸色涨红,愕然瞧着伽罗。

    伽罗颇不自在,想要踱步走开,手臂却忽然被谢珩握住。

    她诧异瞧过去,就见谢珩冷然瞧着姚谦,沉目不语。

    这刹那间的动作毫不掩饰,姚谦瞧向他握着伽罗的手,霎时明白了谢珩这举动的意思,脸色更加难看——淮南春光下,娇美的小姑娘虽身份尊贵,看向他时,却总带几分崇拜与仰慕。他初入相府,也曾心存愧疚犹豫,那回邺州偶遇,甚至生出懊悔,想着该设法弥补。

    谁知两月不见,她竟然会站到谢珩身边?

    而他,居然以这样的姿态,跪在她跟前。

    这算是什么?

    姚谦双手在袖中握紧,心底不知是愤怒还是屈辱,血液几乎都涌上头顶。

    片刻后,就听头顶谢珩道:“左相为国劳碌,夙兴夜寐,堪为臣子楷模。谁知他的贤婿竟会擅离职守?可真是——有负左相苦心。”

    说罢,拂袖而去。

    姚谦跪地垂首,看到那一袭裙角跟随谢珩经过身边,而后没半分驻留,轻飘飘的走开。

    他将拳头握得死紧,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起身时,对上徐兰珠安慰的眼神。

    “不必担心。”徐兰珠挽着他的手臂走远,压低声音安慰道:“无关紧要的小事,逞口舌之快而已,他不能拿你怎样。瞧你这般紧张,难道他还能因此问罪?”见姚谦只是含糊应着,到底没压住心中疑惑,“方才那位……”

    姚谦眉心一跳,“什么?”

    “太子身后那位姑娘。”徐兰珠回首,透过掩映的树木,看到香火缭绕的殿内,那戴了帷帽的女郎正跪在蒲团上进香,便半含打趣的笑道:“你跟她……我感觉得出来。难道她就是……你负了的那个姑娘?”

    “胡说,别听那些恶意中伤的话。”姚谦笑得有些尴尬,提醒她当心脚下台阶。

    徐兰珠却只一笑,“就算是也无妨。你已娶了我,是我徐家的人,从此生死与共。”

    姚谦温言说是,竭力克制回头看看的冲动,自陪徐兰珠去寻远道而来的高僧——

    鸾台寺此次佛事聚集了京城内外有名的高僧,前些日子寺里戒严不许轻入,等解了禁,素爱礼佛的徐兰珠便当即来拜望。与他夫妻二人同行的原本还有二哥徐基和嫂子傅姮,只是傅姮身怀有孕,途中稍觉不适,暂缓了半天,晚些再来。

    *

    大雄宝殿内檀香幽微,数丈高的佛像法相庄严,眉目慈悲,结跏趺坐,俯视世间众生。

    明黄经幢之下,谢珩肃容而立,仰望佛像出神。

    伽罗跪于蒲团,诚心进香。

    她生来便与佛结缘,幼时娘亲潜心礼佛,住处设有佛堂,常会同她说些佛经中的故事。每年回京时,娘亲也会专程来这鸾台寺进香听法,虔诚肃穆,格外认真。后来去了淮南,外祖母也是常年持斋念佛,言传身教之下,伽罗对于佛像,有着天然的亲近与信赖。

    如今阖目跪在佛前,仿佛娘亲还在身边。

    进香后照例添了香火钱,伽罗随谢珩走出大雄宝殿,至后殿偏僻处,才道:“殿下,方才姚谦怕是认出了我。”

    “嗯。”

    “他如今住在左相府上。当日北上议和,鸿胪寺的彭程认得我,知道我已被送给了鹰佐。倘若姚谦回府后说了今日的事,岂不是……”

    她皱了皱眉,颇为担忧的看向谢珩。

    谢珩却浑不在意,“考虑得倒缜密。不过,姚谦不可能提起此事。”

    “为何?”

    “他还想仰仗徐公望谋个出路,哪会自毁前途?”

    伽罗愣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是了,姚谦迎娶徐相千金,自需做出深情之态,平白无故的,哪会提起她这个旧人?他那样识时务的人,当然不会自寻烦恼。

    倒还真是她多虑了。

    伽罗竟自一笑,“方丈虽不在,藏经阁应当还能进去。殿下,咱们去看那凤凰吗?”

    “不急,等方丈回来再问他,知情的人越少越好。”谢珩走过僧舍旁立着的碑刻,慢慢观玩,道:“先在寺内逛逛,今晚歇下,明早带你去个地方。”

    伽罗好奇,“去哪里?”

    谢珩觑着她,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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