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岁月_第二章 小王庄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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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小王庄村 (第1/2页)

    小白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使不上力气,大多时候只能陪着笑。她的笑,在她白皙的脸上,羞涩间夹杂着恭和与歉意,一成不变在脸上,成了特有的招牌。

    俗话说“恶鬼不打笑面佛”。社员们对小白发不起火来。大家嫌小白晃来晃去、碍手碍脸,劝生产队长不要再让小白来干活。

    没有活干,小白拿不到工分,只能指着王来新的皮匠手艺生意度日。

    王来新身有残疾,脑子却不坏。他打小聪明,皮匠活还算过得去。村里人不忍心他家饱一顿、饿一顿的,少不了把一些鞋子、家什物件的,送给王来新修补,照顾他生意。

    谁知送去的鞋子左拖右拖,不见动静。一户送修的人家找上了王来新。人刚一进门,送修人家看着小白的婆婆脚上鞋子眼熟,细一打量,竟然发现自己的鞋子上了她的脚!

    送修人家恼了,追着小白婆婆讨要说法;小白婆婆拔腿便跑。

    两人从村头追到了村尾。有了这一遭,王来新修鞋的生意,算是断了。

    被当众脱鞋的婆婆恼羞成怒。她迁怒小白,骂她“丧门星”,揪上小白,去找生产队长。当着队长的面,小白婆婆一带羞辱、二带打骂,一脸恨铁不成钢。生产队长受不了小白婆婆不断念叨的“新社会不兴饿死人”,再次向上报告,给王来新一家四口要来三个五保名额。

    这下,王来新一家四代同堂的茅草屋,成了世代的五保户。既是五保户,生产队长只能按政策,趁着大队部兴办养老院,将小白婆婆、小白婆婆的婆婆等一干子人,一古脑儿地送进养老院。

    至此,王来新家的茅草屋走了两代三人,只剩下了王来新四口人。没了老人的负担,王来新一身轻松。渐渐地,他不时外出,嘴上说是去找活计,实际上是过上了流浪日子。他居无定所,一个人逍遥自在,将小白母子留在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里。

    家里一番变故,让小白在一夜间,没了骂她的婆婆和整天想着发财的老公。她带着一双儿女,靠剩下的一个五保户名额,过上了吃救济粮的日子。

    秋收又是生产队分粮食的日子。小白大早担着谷篓,小步快跑,第一个站到分粮的队伍前。

    分粮是生产队头等大事。社员们争先恐后,很快在打谷场上排成一队长龙。队长清了嗓子,叫着各家户主的名,有时是“包狗”,有时是“二憨”;更多的夹杂着村里几代人都是识文断字的大户人家,文绉绉、响当当:

    “先贤文!”

    “郭鼎正!”

    各家听到名字,上前称重、装担,往家里挑。生产队长怜惜小白来得早,让保管员称了小白家的谷子。谷子放到跟脚,小白站到一边,守着谷篓,满面尽是“小白”式的“招牌笑”,不断拽着谷篓往后退,请别人上前,小声说:

    “您先请、您先请”

    人人分到粮食心急,挑上粮往家里赶,没在意从黄昏一直站到夜间的小白。

    打谷场上人声渐息,人影寮寮。夜间寒风骤起。等小白送走一户又一户人家后,唯独自己留在风中。后来有人一拍脑袋,总算明白了。原来,小白一直站在原地打转,不是谦让,而是挑不动担子!

    坝子里的人管“傻子”不叫“傻”,叫“愣”。终于,小白多了一个专用的称呼:

    “愣小白”。

    一传十,十传百。“愣小白”的名头在坝子传得响当当的。一有人犯傻,总有人骂:

    “好你个愣小白!”

    还有人为骂着上口,干脆将“小”字省了,直接开骂:

    “好你个愣白!”

    时间长了,没有人再记得小白姓什么,只管她叫“愣小白”。

    为小白和王来新说媒的三婶,生下一个儿子。儿子长得虎头虎脑,像是庄稼地里人见人爱的生瓜。

    孩子父亲王清远人在外地工作。三婶向生产队报名登记儿子的户口,三婶不识字,一时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情急之下,她干脆给儿子取名“王囊瓜”,惹得老会计笑了半天:

    “村里差不多都是‘包狗’、‘二憨’;叫‘囊瓜’的有三个了,你又来一个‘囊瓜’?”

    一伙人围上,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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