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己之栗_第三十二章 乘风破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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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乘风破浪 (第2/2页)

是理所当然的。”

    季以鼎将手中的那则电报丢在旁边的桌子上,说:“这些色木人,打不过就打不过,非得编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南临军中了病毒,变成了活死人,还会传染,所以才叫他们节节败退。他们现在落荒而逃,居然特意发来电报,要我们也跟着快点组织撤离,这叫什么道理。”

    季川禾心怀夺妻之恨,自告奋勇道:“绝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跑了,我愿意率兵乘胜追击。”

    季以鼎就剩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会同意他这样的冒险行为,拒绝道:“不,你就不要去添乱了,我自有人安排。”

    季川禾反问道:“可前线将领我们都暂时联系不上,你还能安排谁?”

    季以鼎被他这样一问,连日来满腹的疑云更密。按说色木军节节败退,南临军前线捷报应如牛毛纷纷落在他的手上,然他手上一根没有,只有敌军电报一则。正要深入思考之际,门外一个卫兵来报,说城外发现一个师正凯旋而归。

    季以鼎一听,怒火中烧,心想这些将领在外多时,胆肥心野,战报不发,连回来也不提前禀告一声,如此目无军纪,他非得好好惩戒一番。他说:“儿子,走,我们一起到城门口看看他们作何解释。”

    季川禾疑惑道:“什么怎么解释?”

    季以鼎没有回答,只气冲冲起身往外走去。季川禾怀着疑惑,乖乖地跟在了后面。

    他们的汽车还未开到城门口,街上便乱作一团,行人四处逃窜,挡住了前方的道路。季以鼎探头出来问:“怎么回事?”

    不远处一个刚问询回来的士兵跑到他的车窗边,回答道:“司令,他们说城门外的南临军一回城见人就咬,根本不听指挥,乱套了。”

    季以鼎怒道:“快去把那个师长领来见我。”

    士兵面露难色,季以鼎又催促了一声,他只好硬着头皮挤进了人群。

    窗外像在播放一部大逃难的影片,季川禾看着看着心不觉跟着揪了起来,他说:“父亲,街上太乱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等吧。”

    季以鼎亦觉不适,忙命司机调头。可街上哪还有可供腾挪的空间,他们是进退不得了,季以鼎无奈只能和季川禾坐在车里等。过了好一会,前方终于走来了那支凯旋而归的雄狮。季以鼎见将士个个衣装不整,队形混乱,完全没有一点正规军的样子,怒气冲冲地下了车,季川禾跟在后面,也不情不愿地下了车。他们父子站在那里等待,那群将士越走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诡异的危险气息,慢慢飘进他们的心底酿成恐惧。待季以鼎看清那同一的噬人的眼神,他双腿有如铅注,难以迈出一步。好在季川禾使劲拉了他一把,他才回过魂来,飞也似地逃开。但不出几日,整个南临城中这些行走的死尸如同无处不在的幽灵。很快他们便无处遁形,成为了死尸中的一员。

    整座岛一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在这里,不管是色木人还是南临人,他们都沦为这些活死人的狙击目标,随之活人的队伍日益缩减,死人的队伍日益壮大。

    国际上各国争相报道此事,众说纷纭;各国医学界隔岸观火,大胆猜测其中原因。色木国剑指尼贝尔,称他偷偷研制了S-病毒,并让它在运输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异,造成了玉矶岛上演人传人变活死人的惨剧。瑞肯即刻利用尼贝尔多重国籍这一点撇清他们和尼贝尔之间的关系,也立马斩断和南临之间的联系,毕竟一座满是活泼乱跳的死尸的岛屿谁会喜欢。之前声援南临的国家个个鸦雀无声,暗暗庆幸危机不是在本国国土上爆发,就当曾经说过的话随了风,毕竟也不用他们负责。

    形势岌岌可危,色木国举全国之力紧急进行组织输救,船队走了一批又一批,有人等不及驾上自家的渔船就跑,有人在岸边徘徊干等,担心他们所等之人此刻是不是正在被那些恶心的东西追逐。还有的人,就像谷雨,一面等一面在码头帮忙输送人群。徐统制知道她是在等萨怡臣,好说歹说都劝不动,只能留下来陪着她一起等,一起帮忙。

    萨怡臣察觉到后方的军民快要撤离完了,这才下令紧急向码头靠拢,准备登船。他带出去两三万人最后打得只剩下一两百人,那些牺牲掉的士兵没过多久便倒戈加入敌营。因此等到他们撤退的时候,敌军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似要倾轧过来,又如一台台滚轮机,脚步稍慢的人一不留神就被卷了去。最后上到码头的人数只剩下一半。

    他看到谷雨在等她,跑过去一把抱住她,说:“让你久等了,这太危险了,我们快上船。”徐统制带领随行士兵顶在码头入口,等他们全都上了船,他才撤回来。

    他们站在甲板上紧张地观看着那些寻来的活死人渐渐挤满了码头,边上有几个站不稳掉进了海里,不久便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船上的人见他们追不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有的瘫坐在甲板上休息,有的还在注视着渐行渐远的玉矶岛,留恋中回味刚才逃出生天的惊险。

    萨怡臣揽着谷雨的腰,望着回家的方向,轻松道:“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家了。”

    谷雨觉得心里一甜,看着他打趣道:“谁要跟你一起回家。”

    他的眼神柔柔地照下来,如三月的春光,映得她心头一热,不由踮起脚尖迎上去。他低头一吻,却吻在了她的脸颊上,只听她慌张道:“你的肩膀受伤了。”她说着将他的衣领往外一扯,他的肩头上布着鲜红的渗血牙印。她脸色一变,惊道:“这是谁干的?”

    徐统制闻声赶来,查验之后,横在了萨怡臣和谷雨的中间,惊道:“萨队长,你这是中毒了。”船上的人一听,脸色骤变,一双双惊恐不安的眼睛唰唰地射过来。

    萨怡臣一时无措,他记得这个牙印是他在与他们打斗之中留下的,之后他未觉身体有异,匆忙中便将这个事情置之脑后了。他强自镇定,望着那一双双惶恐的眼睛,泰然自若道:“我不是,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看我,我一切正常。”

    谷雨绕开徐统制,来到萨怡臣身边,焦虑的眼神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确实一切如常。她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从容道:“大家请放心,他不会伤害你们的,这一路我定看管好他。”

    徐统制有些不放心,失声低喊:“小姐!”

    谷雨宽慰住他,急道:“徐统制,麻烦你去叫船长开快一些,我们赶紧回去给萨怡臣检查身体要紧。”

    徐统制无法,但见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真心相爱的眼神,有如吃进一剂强心剂,他选择相信小姐。不管是死里逃生还是在劫难逃,在茫茫大海之中,在难测的人祸面前,唯有互信有爱,齐心协力,团结一心才能乘风破浪。

    他满怀希望,径直奔向了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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