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雪一回一回解红楼_第七十四回 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矢孤介杜绝宁国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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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回 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矢孤介杜绝宁国府 (第2/3页)

徒,真正愚不可及!

    而一场摧花折柳的“抄检大观园”也就此展开。

    (二)

    在整个抄检过程中,凤姐是不情愿的:

    晚饭后贾母安寝,是王善保家的先“请了凤姐一并入园”,且反客为主,“喝命将角门子都上锁”;也是王善保家的发号施令说:“这也是赃,不许动,等明儿回过太太再动。”如此独断专行,而凤姐竟听之任之,可见灰心之至;

    第一站是怡红院,凤姐俟搜过之后先说要走:“既如此咱们就走,再瞧别处去。”懒怠生事;

    经过蘅芜院,又是凤姐拉着不叫搜,说:“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薛大姑娘屋里,断乎检抄不得的。”

    待到了潇湘馆,王善保家的从紫鹃房中抄出许多宝玉旧用的东西,“自为得了意,遂忙请凤姐过来验视”,凤姐却笑道:“宝玉和他们从小儿在一处混了几年,这自然是宝玉的旧东西。这也不算什么罕事,撂下再往别处去是正经。”一片维护之心;

    在秋爽斋中,探春的丫头待书嘲骂王善保家的,凤姐不怒反赞:“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如此种种,都可以看出凤姐对“抄检”的不以为然。倘若此时凤姐还做得了主,事情断不至于演变到这般丑陋残酷的地步,然而王夫人几年不理事,如今忽然“雷嗔电怒”的起来,要做场好戏给众人看,展示自己的果决手段。结果,无辜的丫环们做了邢、王二夫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王善保家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了自己的外孙女儿司棋,入画、四儿等被驱逐,十二官风流云散,晴雯更是含恨惨死。

    而王熙凤,也益发心灰意冷,事情没完就再一次病倒下来,血崩之症再发,“夜里又连起来几次,下面血淋不止。至次日,便觉身体十分软弱,起来发晕,遂撑不住。”

    之后,凤姐益发不堪,连中秋家宴也未能出席。大观园的最后一次盛会,冷冷清清,贾母叹息:“偏又把凤丫头病了,有他一人来说说笑笑,还抵得十个人的空儿。可见天下事总难十全。”

    可见,王夫人抄检大观园之举,杀死的岂止晴雯,还有凤姐!真正罪魁,王夫人是矣!

    (三)

    整个抄检大观园的描写中,痛恨之余,也有一点小小的畅快,就是探春打王善保家的那一巴掌。

    小时候,看到这一段只觉得痛快,却并不理解:探春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又为什么打了人,自己反而流下泪来?

    如今重看,才是百般感慨,真正理解了。

    探春护着众丫鬟不叫搜捡,并不单为恼怒,更是悲哀。如她所说:“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山雨欲来风满楼,探春以小见大,已经深知抄检乃是不祥之兆,断非兴旺之家所为。这般扬铃打鼓地自相残杀,将世外桃源的一块大观园净土变作摧红折绿的修罗场,可知贾府之运休矣。

    话中且一点甄家事,以远喻近,以甄寓贾,分明是逗漏先机,预言贾府未来。因此一边叹怨,一边流下泪来。

    然而,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探春的心思,凤姐虽然感佩,未必了解;丫头们虽然配合,不能体会;而王善保家的等刁奴之辈,更是非但不能稍有省悟,反要趁机取笑,就更加令人悲哀。

    更可恶的,还是王善保家的为了显示自己地位超然,竟然上前掀了探春衣襟一下,取笑说:“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

    这个举动,表面上只是掀了一下衣襟,但是不论从探春眼中还是王善保家的口中,所代表的意思却都是一样的,意即“搜身”!

    一个奴才竟然搜小姐的身!这不是真个把探春当贼办了,不是压着探春的头来呈威是什么?

    书中说得明白,那王善保家的所以敢如此,并非真个糊涂不知礼,而是“自恃是邢夫人陪房,连王夫人尚另眼相看,何况别个?”而且明欺探春只是个姑娘家,“况且又是庶出,他敢怎么?”可见王善保家的行为绝非无心之举,明是仗势欺人,而且是欺人太甚!

    三小姐探春一向把尊严看得格外重,正是因为她是庶出之女,争胜要强,最恨的就是被人轻视,又岂能允许一个下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因此拉着凤姐的手说:“我能可你翻着看,不叫奴才来翻身上!”

    这是三姑娘为自己的身份划定的一个界线,尊卑有别,岂容轻慢?

    其实此前众人经过蘅芜苑而过门不入,理由是“岂有抄起亲戚家的人来”,然而进了潇湘馆却大行搜捡,已经可以见出王善保家的为人。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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