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传_第八回 小红步红拂女梳头 宝玉效司马光砸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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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小红步红拂女梳头 宝玉效司马光砸缸 (第2/7页)

:“倘若娘娘在京,还可进宫里与他商量,帮着留点儿神,偏又隔着这么山高水远的。”

    贾政也深为叹息,并不敢再说别的,只是陪笑劝慰而已。一时回到房中,赵姨娘来伏侍着换了衣裳,贾政便在王夫人屋里歇了,于枕边又将两国联姻之议说了一遍。王夫人也觉忧心,叹道:“虽说三丫头不是我生的,从小只看作亲生的一样,果然要去了,我倒失了臂膀。”又问,“与他娘说了没有?”贾政道:“同他说什么?又没放定,若教他知道,闹的阖府皆知,倒不好。”复又想起一事,问道:“我今儿回来,恍惚听见说宝玉房里走了一个丫头,却为何事?”王夫人生怕贾政见责,忙遮掩道:“不是什么大事。宝玉不在房里,那些丫头闲极生非,为些小事口角起来,我已经骂了一顿,没事了。”遂搁下不提。

    且说宝玉回至房中,听说袭人因和碧痕怄气,居然气的吐血发昏,忙问大夫来看过没有,待听说已经报给二奶奶,大夫来过瞧了,便又问症状药方,一边走进屋里来。袭人犹躺在帐内,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听到宝玉进来,只是流泪,不肯说话,也不睁开眼来。宝玉见他这样,又急又痛,握了手劝道:“我并不知情形是怎样,但你素日大方体下,况且一个屋里住着,原免不了有些磕磕碰碰的去处,你看那玻璃茶盘托着茶杯,每日拿起来还要稀里咣当乱响呢,斗嘴怄气是常事,何必这样在意?我听说碧痕自知闯祸,已经跑了,这会子且不知是死是活,少不得还要叫茗烟到处打听着,若找着了,必带他到你跟前来赔罪。”

    袭人闭着眼只是哭的更咽难言,一时挣扎坐起,又吐了几口血出来。宝玉更加心痛,叹道:“如何一天不见,便这样重起来?必是大夫的脉不准,还得另请才是。”说着便要打发人去再请一位大夫来。袭人听见,这才睁了眼,拉住宝玉衣襟不叫去,哭道:“饶是他们有那些闲话,你还替我扬铃打鼓的满院挂幌子去。你出去一日刚回来,还不好生歇着,倒为我忙前忙后,上头知道了岂不恼呢?明日且勿声张,只悄悄叫小厮请大夫来瞧了就是。千万别叫老太太和太太知道,反教人说我轻狂。”

    宝玉应了,那里睡得着,一晚上起来数次,时时来袭人床前问候。袭人生怕他不安,只假装睡熟,任他唤问,只不应声。宝玉只当他真睡了,这才重新躺下,不一声齁声微起。袭人倒在外床流了一夜的泪。

    次日一早起来,宝玉便命人传大夫进来,自己且出园去请贾母安。却有贾琏带去孙府的人回来报信,说迎春已于昨夜子时去了。凶信传出,合府皆哭泣怜惜,都叹迎春命薄,嫁出府不到一年,竟然短命至斯。邢、王二夫人哭着,安排奠仪,香烛素马,打发人去孙家吊唁赴祭。贾府子侄不免都要前往致意。宝玉大哭着,便也回房换过素服,袭人还要挣扎起来相送,被麝月按住了,说是“我们又没折了手,难道不会替他准备的?”便罢了。

    宝玉一行到了孙绍祖府上,随众焚香祭祷,又寻个空儿找了绣桔说话,细问迎春猝死前后事。那绣桔早被孙绍祖收用过的,且打怕了,岂敢说实话?况且孙绍祖如今新擢升了御前侍卫,正在飞黄得意之时,连贾赦尚不敢得罪,宝玉又能如何?因此绣桔只一味啼哭,悲切切含糊应道:“姑娘近来身上原有些不好,精神每每恍惚,问东答西,提笔忘字,手里拿着钥匙,倒四处去寻。那日在楼上走着,不知怎么好端端就摔了下来。姑爷也找大夫来瞧过,说是跌伤内脏,救治不及。入夜便死了。”宝玉听了不信,明知必有蹊跷,却也无法,只得回至迎春灵前恸哭再三。是晚回来,先至袭人床前问候。袭人只答“好多了”,并无别语。接连几日,都是这样。

    贾赦、邢夫人只去了头两日,见了孙绍祖,并不敢责备询问,且见扎的金银山与捧栉侍女都堆金沥粉,彝炉商瓶、烛台香盒倒也齐备,便觉满意,只说些节哀保重的现成话儿,假意哭几声便回来。倒是王夫人打发琏、玉、环等人每早出门,按期祭吊。园内诸姐妹也有亲至灵前拜祭的,也有在园中另设奠仪的,也都哭了几次。别人犹可,惟惜春人小心思重,格外存感,心道香菱不过是薛家的一个下堂妾,死后还有那般排场,两府里往来拜祭不息;二姐姐乃是荣府里正儿八经的公侯小姐,虽然自小没娘,父亲兄嫂俱在,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作践至死,非但一句话也没有,便连往来奠祭也嫌罗嗦。可见人情冷暖,凉薄至斯。从此对两府里人情益发冷淡,自谓看破。这也不须提他。

    如今只说王夫人为与迎春“接三儿”,连自己生日也无心操办,只合家草草吃了顿饭,玉、探、环、兰等人来跟前磕了头就罢了。谁知娘娘虽则出宫远行,却一早备下贺礼,着太监按时送来。贾琏打了赏,延入雅室休息。一时太监去后,贾琏便走来,向贾母耳边悄悄传了娘娘口谕。原来元春临行前已经请宫中监天正代为合过八字,以为宝钗温良贤娣,宜室宜家,堪为宝玉良配,遂择定宝钗为弟媳,且亲题了“金玉良姻,天作之合”八个字,命内监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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