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传_第九回 藏金屋龄官甘作妾 结红线凤姐义为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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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藏金屋龄官甘作妾 结红线凤姐义为媒 (第3/8页)

呢,反正一两天里就知道的。倒是宝叔上次吩咐我办的事,至今还没能办的周全,正难见宝叔呢。”

    宝玉左右看看,故意找个由头将眼前人尽皆支出,这方悄声问道:“你是说芳官儿的事么?他如今怎样了?”贾芸叹道:“两府里监管尼僧的是三房里的芹老四,这人生性悭吝,只要见了钱,任是什么人情礼数都不讲,后来搭上水月庵的老尼姑净虚,偏也是个敢在虎嘴里拔牙当街卖的,锥子上抹油——又奸又滑,两只眼睛瞪起来,只是看见钱。我和他们平素里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擅自向他问话,他知道漏了底细,只怕狗急跳墙,更要做出多少不堪的事来。那时我又无权辖治他。因此依我说,这件事还须上头亲自问询,不然,纵揭出来,也是不抵事的。”宝玉听他的话头,便猜到贾芹背后另外有人,况且近日里偶有风闻,也些许猜到必是宁府里众爷们儿,倒不好答话,只问:“既然如此,何不报与琏二哥与凤姐姐知道?”贾芸道:“他管僧尼事,便是琏二叔同二奶奶派的差使。我去告诉,反于婶子面上不好看,倒像是我多事好妒,有心搬弄是非了。”

    宝玉知他避嫌,心想若是自己去告诉老爷、太太,必然会问这些事你又从那里知道,反落不是;若告诉老太太,又深知贾母向来最厌此等事,虽必严惩,若是一时气病了倒不好。他原本不擅理这些人情世故,事临头来,竟是毫无主张,只顿足叹道:“连佛门尚且如此,这世上还有片干净地方么?”贾芸也知他无为,献计道:“依我说,宝叔倒也不必理他们闲事,袍襟盖脓疮儿——横竖瞒不久。事情发出来,总要惩治的。若是担心芳官,不如叫个贴身小厮直接去说与庵里,就说这芳官原是叔叔心爱之人,叫他们但凡衣食用具都要从丰配给,活计也不要多使他做,不过是借他们的地方休养几日,横竖将来还要接回园子来的,就是了。”

    宝玉想了想,也无他法,只得亲自出园来,向茗烟耳语几句。那茗烟原本是个多事的,大包大揽道:“二爷放心,我这便备些素斋葛袍,套辆车子直送到水月庵去,指名说二爷赏与芳官的,叫净虚那老秃头出来答话。他看了这阵势,必定心服,再不敢揉搓芳官姑娘的。”宝玉道:“便是这样。”又与了茗烟些钱,教他从速办来。

    那茗烟是平地上也要起三尺浪的,既得了宝玉亲口嘱咐,又有了钱,且拿了满理在手,岂肯便宜行事?便想了一想,向后院里寻着锄药、扫红、墨雨、挑云、引泉、伴鹤诸小厮,张张势势的道:“这是咱们为二爷效力的时候,大家须得如此这般,不可藏奸。”那些人又岂肯省事,都没口子一片声的说好,果然套了一辆车,买些油米香烛等,又会同平日里一处淘气的几个小幺儿,浩浩荡荡,只说往庵里来布施,打的山门雷响。

    净虚听说荣府里送布施来了,喜的亲自迎出来,看见他几个,却不认得。茗烟将脚踩在车辕上,佯笑道:“二爷打发我们来送香油,你不赶紧跪接谢赏,只管觑着你那老眼昏花看什么?莫不成认不的你家茗大爷?还是看你茗大爷长的俊,想招作女婿?”

    茗烟的名头净虚倒是识得,因常在府里走动,略有些脸面的奴才都早已备记在心,知他是宝二爷跟前第一个得意亲近小厮,因赶紧满脸上堆下笑来,奉承道:“原来是茗大爷,老尼眼拙,一时竟未认出来。”又赶着叫小尼姑倒上好的香茶来。茗烟遂在条凳上坐了,一边看着姑子们收香米,一边便问净虚道:“二爷房里的芳官姑娘,是不是被你们拐在这庵里?二爷着实想念,要我们来看看他,过几天,二爷还要亲自来接他回去呢。”

    宝玉前些时候来看芳官的事,净虚早从姑子口中得知,听茗烟语气不善,忙谄笑道:“这可是不巧的很,不知道茗大爷到此,昨儿打发芳官往铁槛寺有差使。不知宝二爷那日里来,告诉老尼,好作准备。”

    茗烟更不答话,一脚踢飞条凳,便发作道:“早不差使晚不差使,偏你茗大爷来此,就说打发他有差使。你也不用骗我,那芳官上次我们原已见过,一张脸被你捣的烂茄子一般,大白天你差他出去,不怕吓坏人?必是你藏起他来。打量我们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茗大爷七个头,八只眼,两耳顺风,七窍玲珑,什么事不知道?既说芳官不在,有胆就让我们搜一搜,可别叫我们搜出来!”当下振臂一挥,众小厮遂拥上前来,只以找人为由,乱踹乱砸,随抛随丢,众姑子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口里只叫“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一时扫红在房里搜出些脂粉酒水等,大喊大叫着让众人来看,茗烟见了,更加得理,指着问道:“好你个酒肉尼姑,这难道也是敬佛祖的东西?是你家罗汉酒量好,还是你家观音爱打扮?”遂将酒坛打的粉碎,脂粉花冠尽皆抛在地上。净虚原本只当他是为芳官出头,既见被查出弊病来,才知另有机关,只疑作府里有密令使茗烟如此行事,因此一声儿也不敢吱,惟有低头念佛而已。

    且说贾芸与贾芹虽无过犯,只因都在凤姐、贾琏麾下办事,便免不的有些山高水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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