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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自己在等人,却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来。 (第4/6页)

个人?我捎你回去?”

    梁小青低头打量自己一身狼狈,又向车窗内张望他纤尘不染的座椅,实在不想欠他人情,遂打消了搭顺风车的念头。

    “不用了,我等朋友,他的车型和你的一样,我认错了。”她胡说八道。

    许斯年了然,露出一副“那好吧”的表情,说:“那我先走了。”

    临走前他又抬头望了一眼阴霾的天空:“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朋友靠不靠谱啊?”

    梁小青心想,你管得还挺多。

    许斯年看她沉默不言,也笑而不语地滑上车窗,从她身边缓缓开走了。

    梁小青眼睁睁看他的车消失在山路尽头,忽然有些后悔。

    这人可真是的,你倒是让一让啊!

    你一让我不就上车了吗?

    问一遍哪够啊,不知道有一种礼貌叫客气吗?

    天色向晚,因阴郁的天气显得更加晦暗,许斯年这张乌鸦嘴料事如神,他走后不久雨势骤然加急,云层压得很低,逼得人透不过气。

    许斯年走后这条山道上再没有第二辆车经过,叫车软件也因为雨天迟迟无人接单,梁小青只好精疲力尽地靠双腿走回家。上坡路,高跟鞋磨得她脚踝生疼。她向周围看看,见没有人,干脆把鞋脱了,就这么赤脚走了几百米。

    突然前方转弯处传来一阵鸣笛声,她下意识向右避让。

    待车子驶近,竟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定睛细看,又是许斯年。

    他落下车窗,探出头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雨越来越大了吧。你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别来了,我送你回去,反正顺路。”

    说着掉头,把车稳稳地停在了她身边,长臂一伸,打开副驾驶这一侧的车门,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上车。”

    车厢内铺着毛茸茸的车毯,梁小青低头看了一眼沾满泥泞的脚,心想她刚才到底哪根筋不对,脱什么鞋啊!

    许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了然。

    他动作利落地把毯子撤掉,从收纳箱里翻出一本杂志,打开平铺在车里,多余的话一个字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梁小青羞赧不已,心里扭捏得要死,却硬撑着大大方方地上了车。

    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上了车就把脚收进了座位下面藏了起来,极度慌乱不安。

    她的挎包拉链上挂着一枚小巧的蓝琉璃药师如来坠子,她小时候体质不好,妈妈说药师如来保佑众生无病无灾,她便一直带在身边。刚才这坠子被雨水打湿了,此时她又因为紧张,不由把它拿在手里摩挲。

    许斯年注意到她的动作,翻出毛巾给她:“擦擦头发,小心感冒。”

    “谢谢。”她接过毛巾,顺势摘掉了绾头发的发夹,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立刻如瀑倾泻。

    她把头发拢到一侧,用绵软的毛巾覆住,轻轻散开,慢慢擦干。

    有水珠从被雨水打湿的发梢滑落,落在她的肩头,渐渐洇开,将薄荷绿的v领连衣裙衬得愈发青翠。

    这件裙子的领口开得很大,傲人身材惹人艳羡。她坐在车里,连衣裙的长度堪堪到大腿的二分之一处,衬得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性感魅惑。

    许斯年却极其不解风情,提醒她:“别把头发掉我车里。”

    梁小青擦头发的动作骤停:“……你放心,我发质好得很。”

    许斯年扫视了一眼她的脚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而后专心开车,途中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梁小青自然也没话跟他说,只盼着快点到家,免去和他独处的尴尬,想着想着就靠在窗玻璃上出了神。

    她怔怔地看着不停倒退的风景,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这情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从小到大最让她感到困惑的就是,时而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份“似曾相识”,这种感觉追根溯源却找不到缘由,她只好把它归咎于幼年在杭州生活时残存在脑海里的记忆碎片。

    在她对着窗外山林想着心事的时候,许斯年的视线也悄然地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屏住呼吸静静地打量着她,浑然不知前方不远处路面高突,待他重新目视前方已经晚了。

    车子猛烈颠簸了一下,致使梁小青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玻璃,疼得她龇牙咧嘴。

    “嘶——”她愤懑地扭过头,“许斯年,你是故意的吧!”

    话音刚落,她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斯年忍笑把纸巾盒递给她:“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不冷。”

    许斯年略微沉吟,煞有介事说:“前段时间我接待了一位骨刺患者,来我这里做针灸辅助治疗,不到四十岁双腿就不敢回弯了,蹲不下,走不动,稍一活动就疼,不活动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她呢,就是年轻的时候穿衣不分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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