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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爱无止境 (第5/8页)
微微地打开,锦盒里只有一串钥匙,很新。 从门到柜子,只要有锁,她都用钥匙去试了一下,显然,这把钥匙不是这里的。钟荩搜遍记忆,想不出来这会是哪里的钥匙。 院门被拍得咣当响。 方仪惊恐地站在门外,“昨夜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接电话?” 钟荩唯唯诺诺:“我睡着了,妈!” 方仪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样子下去不行的,万一有个什么,我不好向方晴交待。你......回安镇住些日子吧!何劲明天来接你。” 这话像针一样刺到钟荩的心底,不过,她已不觉得疼痛了。 “好!” 夏天已到末期,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快要凋谢了,一个人留在小屋,抱着回忆,怎么抵挡萧瑟的秋寒? 钟荩锁上院门,把那把钥匙带走了,还带走了凌瀚的一件风衣。 何劲是下午到的,自己开的车。 刚刚荣升为父亲的何劲看上去有点邋遢,仿佛比上次憔悴苍老了。他把钟荩拥进怀里,轻声道:“妹,我们回家。” 方仪不说话,不停地在卧室与客厅里进进出出。 红叶打来电话,问何劲到了没有,话筒里传来小婴儿哇哇的哭声。何劲疲惫的表情一扫而光,整张脸都亮了。 钟荩痴痴地看着。 何劲连续开了几小时的车,为了安全,回家的时间定在后天。 第二天,钟荩去疗养院看望戚博远。 又是雨天,零星的雨水混着泥点在风里乱飘乱撞,好似都找不到归属。经过长江大桥时,钟荩下意识地转了下视线。 凌瀚那天说:那么好的房子,怎会不开心呢,像个梦一样。 可不,就是个梦。 戚博远生活得很惬意,他的居室有大大的书房、大大的客厅,出门就是个小花园。客厅的地面上摆放着电动火车轨道玩具,他一按遥控器,火车缓缓在崇山峻岭里穿行。 “我一直在琢磨怎样让它提速却又在掌控之内。”戚博远说道。 钟荩手托着下巴,陪他蹲在地上。 “你那个男朋友呢?”火车到站,戚博远按下遥控器,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他出远门了。” 他点点头,坐回沙发。茶几上有个水果篮,篮子边上搁着水果刀。他从里面取出一只梨,娴熟地削了起来。刀法非常不错,从头到尾,果皮没有一丝断裂,而且尺寸、厚度均匀。 钟荩看着那水果刀,心咚地停摆半拍。 “给!”戚博远把梨递给她。 “吃呀!疗养院自个长的梨,非常环保。”戚博远温和地说道。 经历了这么多事,至少还有一个人活得这么悠哉!钟荩接过梨,水汁很丰韵,有几滴滴在地板上,很快就有了个污渍。 “戚工,一个人住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很冷清?” “怎么会,我这里是满的。”戚博远拍拍心口。 “可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和她在一起,非常难受。” “难受是自寻烦恼。你要这样想,我能遇到一个能爱一辈子的人,是件多么快乐、幸运的事。” 这句话给钟荩很大的震撼,但是她不能认同,也许是她没那样的悟性。 沿着林荫道往家的方向开,路上车来人往,吵闹不堪。在一个拐弯口,钟荩停下车,刚刚吃下的那只梨在肠胃里翻江倒海。她蹲在路边,吐得筋疲力尽。 有一对打着伞玩雨中浪漫的情侣捂着鼻子,嫌弃地避她远远的。她抹去嘴角的口沫,无所谓地上了车。 安镇,名副其实的安静小镇。 钟荩就像是一滴水融进了河泊中,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任何讶异。红叶则视她如救星般,忙不迭就把小娃娃扔给了她。红叶说,她也该喘口气,和何劲好好享受下久违的二人世界。 小娃娃好缠人,于是,钟荩变成了个大忙人。早晨一睁开眼,就与小娃娃斗智斗勇,直到深夜,小娃娃吃饱喝足,她才能眯一眯眼。 小娃娃被宠坏了,每当太阳西斜,光线没那么强的时候,就要出门转转。 已经立秋了,傍晚的安镇,是凉爽的。远处的田野一片金黄,藕田里的茎叶卷了边,有人撑着小船,在里面采菱角。河岸边,晚归的鸭群嘎嘎地叫着。 小娃娃小嘴弯弯,很享受黄昏的时光。 这天刚出门,经过寺庙时,天空飘来一朵雨云,无预期地落下一场雨。钟荩手忙脚乱地抱着小娃娃跑到一户人家的院廊下避雨。 雨越下越密,没有停的意思。 小娃娃突然哇哇哭起来,可能她不明白钟荩为什么要站在门外。 钟荩细声细气地哄着,说:“这不是我们的家。” 小娃娃哭得更凶了,钟荩拍拍后面紧锁的院门。小娃娃不依不饶地哭着,钟荩没辙,为了让小娃娃相信,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摇摇,“你看,姑姑开不了这个锁的。” 她把钥匙对准锁眼......咔嗒一声,门开了。 钟荩犹如被石化,呼吸窒塞。 她抬起头,认出这是镇上刘三叔替人照应的那个院落。何劲说户主姓钟。 心跳开始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