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歌_第三十五章 生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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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生死 (第2/5页)

残杀。鄯善王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好父亲,可对于别人——”

    银鹄不出声的讽笑,目光刺得人发怵,“他以铁腕治驭,擅杀下臣,嗜好幼女,每个月从皇宫后门抬出来的女童尸体皆有七八具,他若死得冤,被他折磨而死的那些女孩又算什么,活该被你父亲享用凌辱?”

    轻鄙地摇了摇头,银鹄近乎残忍:“至于你姐姐的不幸完全归咎于你父亲。他色欲熏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仗着鄯善强盛,又把怀有孽种的女儿硬塞给疏勒,嫁过去不到七个月就产下了死胎,哪一国的国主能容得下这种耻辱,西域第一美人又怎样,鄯善国力一衰她会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说句难听的,不是雪使杀了他,下一个步上后尘的必定是你。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真是幸福,连自己的处境都懵懂无知。”

    莎琳呆住,连哭都忘了,喃喃地拒绝相信:“骗人,父王不是那样。”

    “不是?我在雪使手下专司收集各国消息,王室肮脏的秘事瞒得了我?再说这种丑事三十六国谁不知道,你何不问问身边的人。”银鹄抬脚踢了踢赤术,“殿下,我说的可是事实?”

    赤术叹了一声算是默认,谢曲衡听得瞠目结舌。

    莎琳僵了半晌,扑过去揪着赤术的衣领歇斯底里,绝望地哭骂迹近崩溃:“不可能!父王和姐姐不可能是这样!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哭声听得碧隼心烦,转去坐在银鹄身边:“会不会一下说得太多。”话中没有多少同情,纯粹觉得麻烦。

    “她活该,也不知道雪使会不会……”银鹄捶了下厢壁,吐了一口气。

    “像她那样的女人,没那么容易死。”赤术挣开了莎琳的手跟了一句,银鹄望了他一眼没作声。

    又静了好一会儿,赤术复问莎琳:“你何时把她埋下去?派的谁?”

    莎琳再没有反抗的意志,木然抽噎着回答:“两个时辰前,我用珠宝贿赂了几名侍卫。”

    两个时辰,一时心都凉了,隔了许久赤术又道:“你还对她怎样?”

    “我想折磨她,对侍卫说怎样都可以。”一滴一滴的泪坠下来,肩抖得越来越厉害,“可是他们不敢,碰过她的人全死了,她一定是鬼。”

    谢曲衡色变:“毒?”

    碧隼半晌才点点头:“雪使在自己身上下了碧落散。”

    可杀不可辱,赤术半佩服半苦笑,车内一片死寂的沉默。

    疾奔的车马倏然停下来,冲得人滚成一团,跳下车只见乌云如墨,四野空旷,迎面拂来的风包挟着阵阵腐朽的死气,眼前已是一片高低错落的乱坟。

    谢曲衡落在最后,入眼玉隋的背影心下大悔。

    适才心乱,竟忘了此人在车外驾驭,一番不宜为人所闻的谈话必然被听了去,尽管目前来看是友非敌,但万一流出于他人之耳,谁知掀起怎样的风浪,须得及早设法防范。

    谢云书已挖开了一座新坟,一见不是,丢下改掘另一处,众人皆散开寻找,荒凉阴森的坟地四处传来了扬土之声,并非莎琳亲手所埋,她也不知道在哪一方,瘫软在地上看众人的举动,神情呆滞而麻木。

    谢云书疯狂地挖开掩土,脑中仅剩了一个意志,冷汗从鬓间滑落隐入潮湿的泥土,随着不断探掘,一张扭曲的脸浮现出来。被泥土糊乱的衣饰依稀可辨南郡王府徽号,黧黑泛青的面色正是碧落散的征兆,他心中狂跳,益加用力地掘土。

    尸体摞了几层,一个坟坑里竟然丢了三四具人体,他一一丢出去,最深处的棺板终于显露出来,异常的动作吸引了其他人聚拢,鸦雀无声地盯着坑底的棺木。

    碧隼跳下来帮着将浮土扫开,谢云书深吸了一口气,赤手将棺盖掀开。长长的棺钉发出了刺耳的擦响,乍裂的木屑划破了手掌,他完全没感觉,怔怔地看着呈现出来的内棺。

    真的是迦夜。

    夜很暗,棺材里的人极白。

    那个纵横大漠偬倥杀伐的人,躺在狭窄的棺中,已完全没了动静。

    撕得零落的单衣显然理过,掩住了大部分身体,露出了赤裸的纤足。额角带着磕撞后的淤青,颈上有几丝血痕,秀小的指尖痉挛地抓在心口,扇羽般的长睫轻合,紫色的唇边犹有一抹淡嘲。

    一瞬间宛如凝固。

    碧隼腿软了软,险些站不住;银鹄张着嘴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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