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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沉琴绝酒,从此孤 (第2/5页)
长了,没有关系,我早就是生不如死了!” 阿珩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自从嫁入高辛,高辛王一直善待她,把她引为知己,可她却让他从风流儒雅的翩翩公子变成了形销骨立的垂死老者。 高辛王说:“叫你来是因为有件事情一直放不下,本不适合求你,可少昊看得太严,思来想去只有你能进出这里。” “父王,只要我能做到,必定尽力。” “事已至此,没有人再能扭转乾坤,可宴龙和中容他们还看不透。 少昊上次答应我,只要我出席瑶瑶的生辰宴就饶宴龙一命,可我不信他,如今他留着他们的命来要挟我,我怕我一死,少昊就会下毒手,你能帮我救宴龙母子一命吗?” 高辛王的手哆哆嗦嗦地去枕头下摸,阿珩忙帮他把一方从里衣上撕下的布帛取出来,上面血字斑斑。 “把这封血书交给宴龙。” 高辛王又挣扎着脱下手上的玉扳指,放到阿珩手里。 玉扳指化成了一个水玉盒,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只断掌,因为有归墟水玉保护,常年被高辛王的生气呵护,仍旧好似刚从身体上砍下。 高辛王说:“这是宴龙的手掌,他自小嗜琴如命,琴技冠绝天下,却断了手掌,无法再弹琴,我一直引以为憾,遍寻天下名医,想帮他把手掌续回去。” 阿珩说道:“父王,我会医术,可以帮宴龙把手掌接回去。” “不必了,你把它交给宴龙就行了,我已经在帛书里叮嘱了宴龙,让他把断掌亲自献给少昊。” 阿珩想明白了其中因由后,不禁凄然落泪。 高辛王说:“告诉少昊,他不是个好儿子,不是个好兄长,不过希望他能是个好国君。” 高辛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阿珩发现高辛王竟然在自散灵力,阿珩急叫:“父王,不要这样!” 高辛王用力抓住她的手,“少昊有胆子下毒手,却没有胆子来见我最后一面,你既然是他的妻子,他的错,你也要受一半,那就麻烦你送我最后一程了。” 他的灵体开始溃散,身体在痛苦地剧颤,阿珩的身体跟着他一起在抖,一切的痛苦都感同身受,她想抽手,却怎么抽都抽不出来,“父王,不要这样,求你!” 高辛王的瞳孔越瞪越大,面容扭曲恐怖,抓住阿珩的手越来越用力,就好似要掐到阿珩的肉里,让她牢牢记住他是如何痛苦地死去。 阿珩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地死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叫“父王”。 随着生命的远离,痛苦渐渐消失了,高辛王的手从阿珩的腕上无力地滑下,阿珩此时又用力地握住他,似乎想抓住他最后的生命。 高辛王的眼睛越来越晦暗,头搭在枕畔,正好对着窗户。 他凝望着窗外,微微而笑,惨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阿珩忙贴在他唇边。 “美人桃,美人——” 阿珩不明白,“父王,你是想见哪个美人吗?” 高辛王笑了,神色安详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眼珠中倒映着窗外的一树繁花。 “父王,父王……” 曾经的三大帝王之一,大荒内最风流儒雅的君王。 斜阳花影里笙歌管弦,翠湖烟波中春衫纵情,美人簇拥,儿女成群,最后却被幽禁于一方园子,孤零零地死于冷榻上。 阿珩伏在榻上,失声痛哭。 她虽未杀高辛王,可今日的惨剧何尝没有她的分儿呢? 少昊发现阿珩假传旨意,擅闯琪园。 立即扔下一切,含怒而来,步若流星,刚踏上小桥,阿珩的痛哭声传来。 他的步子猛地停住,呆望着藤萝掩映中的红蓼芦。 红蓼芦前碧波荡漾,累累蓼花色红欲燃,风起处,乱红阵阵,吹入帷幕,枝头的子规声声啼,凄长的一声又一声“不苦、不苦”,似在啼血送王孙。 少昊手上青筋急跳,紧抓住了桥头的雕柱,眼中隐有泪光。 桥下水流无声,微微皴起的水面上映出一个白色身影,五官端雅,因为悲伤,眉眼中没有了山般的肃杀之气,只余了水般的温润,酷似那个人,就在眼前看着他,少昊心惊肉跳,猛地遮住了眼睛,竟然不敢再看。 再难抑制,泪水渗入了指间。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