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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第5/10页)
儿子,即使恨娘,你也一定要好好长大,成婚生子,生一大群孩子,你爹爹一定很开心……” 阿珩知道轩辕王绝不会姑息昌仆当众刺杀的行为,不仅仅是因为她杀死了轩辕国的王妃,更因为如果原谅一次,就等于在告诉所有人都可以目无法纪,随意行刺。 如今之计,只能先遵令入狱,再试图化解,看来昌仆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下令让她的侍卫立即放下了兵器。 阿珩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昌仆抱着玱玹,喃喃低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姿势十分留恋玱玹,眼睛却是一直望着仲意的墓穴,边笑边哭,笑得幸福甜蜜,哭得悲伤哀绝。 阿珩全身打了一个寒战,立即冲上前,“嫂子,千万别做傻事!” 焦急地伸出双手,想要拉住她。 昌仆把玱玹放到阿珩手里,“小妹,对不起你了,要你担待起一切,帮我照顾玱玹。” 玱玹就在手边,阿珩只能下意识地抱住孩子,昌仆冰凉的手指从她指间滑过,“你四哥要我告诉你,他不怪赤宸了。” 阿珩一愣,电光石火间,昌仆反手把匕首插入了自己心口。 去拘捕昌仆的侍卫们失声惊叫,不知所措地呆住。 阿珩半张着嘴,喉咙里呜呜地响着,她用力把玱玹的头按向自己怀里,不让玱玹看,身子簌簌狂抖,连着玱玹也在不停地抖动。 玱玹大叫“娘,娘”,猛地在阿珩的手上重重咬了一口,趁机迅速地回头,看到母亲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父亲的墓穴。 母亲的裙衫都被鲜血染红,颜色鲜亮,好似他在大伯和大伯母婚礼上看到的鲜红嫁衣。 昌仆踩着淋漓的鲜血,一步又一步,终于走到了仲意的墓穴边,她凝视着阿珩,慢慢地拔出了匕首,似乎想把匕首递给阿珩,却再没有了力气,手无力地垂下,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只是微弱一声,却震得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阿珩泪如雨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嫂子,你放心去吧!告诉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到玱玹!” 昌仆嫣然一笑,身子向下倒去,跌入了漆黑的墓穴。 玱玹撕心裂肺地哭叫:“娘,娘,不要丢下我!” 骤然迸发的巨大力量竟然推开了阿珩。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坟墓,“娘,爹,不要丢下我!” 非常奇诡,也许是昌仆的灵力溃散引发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墓穴居然开始自动合拢。 四周的土地迅速隆起,慢慢合拢,长成了一个倒扣的大碗,玱玹被挡在坟茔外面。 在坟茔之上,昌仆落下的斑斑血痕中,长出了无数不知名的花。 一枝双花,并蒂而生,彼此依偎,迎风而开,不一会儿,整个坟冢都被红色的花覆盖。 风过处,千百朵花儿随风而舞,竟好似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阵阵笑声。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玱玹狠命捶打坟茔,哭叫着:“娘,娘,娘……” 阿珩捡起浸满了昌仆鲜血的匕首,直挺挺地跪倒在哥哥和嫂嫂的墓前,面色惨白,神情死寂,犹如一个没有了魂灵的木偶。 轩辕王静坐在指月殿内,满面憔悴疲惫,连着举行三次葬礼,儿子、儿媳、妻子,即使坚强如他也禁受不住。 也许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此刻他仍然在恍惚,彤鱼真的离开了吗? 从初相识的两小无猜到后来的彼此猜忌,虽然她日日就在榻边,可他却觉得她日渐陌生,不再是那个躲在高粱地里用梨子掷他的女孩。 几千年的爱恨纠缠,每一次他的容忍,只是因为他记着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荒草丛生的山顶,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她也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她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被山风吹得冷,还是紧张惧怕。 他在她耳畔许诺:“我会盖一座大大的屋子来迎娶你。” 她呸一声,“谁稀罕? 前几日去和我父亲求亲的蒙覃早就有了大大的屋子。” 他笑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我盖的屋子能看见最美丽的月亮,就像今夜一样,我们可以日日像今晚一样看月亮。” 她脸埋在他怀里偷偷笑了,身子不再抖,含糊地嘟囔:“我才不要看月亮,我只想看一个指着月亮的傻子!” 当年的他和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几千年后,他会在为她建造的指月殿内,怒对她说旧日情分尽绝,此后她若敢再碰朝云殿的人一下,他必把她挫骨扬灰。 他踢开了哀哀哭泣的她,决定彻底离开,没想到她比他更彻底地离开了。 轩辕王推开了窗户,窗外一轮月如钩。 他半倚着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