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重来 (第2/2页)
世的丈夫】,是因为听到不该听的?被灌了砒霜。 想到这里黄蓁恨意滔天,恨前世那个懦弱的自己,恨陈家忘恩背义,霸占家产,让自己半生流离,险死还生,恨到不行时,头一低咬上被角,浑身战栗死死咬住被角。 当初若不是邻居三阿婆相告,自己险些被胡氏卖到妓馆去。 爹爹从不与她说起外面的事?除非年节才会带她出去走动? 但黄蓁知道,家里是不缺银钱的?爹爹在松江府有间贩卖绸缎的铺子,而铺子的掌柜,就是她前世的公爹陈长福。 此人佛口蛇心,面甜心苦,借着醉酒玷污了雀儿,而雀儿却被胡氏鞭打辱骂,不顾黄蓁苦苦哀求,污蔑雀儿不知羞耻?令雀儿羞愤不已,投河自尽。 想到这里,黄蓁的心似在油里走过一般,暗暗发誓,不管是雀儿还是阿婆?自己都要牢牢护住。 雀儿大黄蓁两岁,皮肤白皙,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是黄蓁六岁那年爹爹外面买回来的,据说家乡发大水了,落在人贩子手里,爹爹见她可怜就带回来与黄蓁作伴,才来家时被吓到了,连话也不会说? 那时候爹爹每月都有大半个月出去奔波,黄蓁每日里跟着阿婆学着纺纱刺绣,爹爹买了雀儿回来,是为了黄蓁能有个玩伴,免得整日跟在阿婆后面。 黄蓁曾抱怨着爹爹不陪着自己?爹爹却笑着说我陪着夭夭,谁来给爹的女儿挣嫁妆银子呢? 黄蓁就嗔着说:“嫁人有什么好的?隔壁孟家嫂嫂自嫁过来后,就整日打扫屋子,一家子的活计都指着她一人,没有新衣服上身不说?多吃上一口还被孟家阿婆凶,我昨还瞧见她背着人哭呢。 爹爹就附和着黄蓁,说:“那就不嫁人,我家夭夭日后坐产招婿,看哪个敢凶我儿?”
“一拍手掌道声好,就这样定了,爹爹大笑出声,小妮子不知羞。” 扣门的声音打断了黄蓁的回忆,听着雀儿出去应了门,门口传来嘈杂声,听着阿婆也跟着寒暄了几句,好一会子门口才安静了,黄蓁起身坐了起来。 雀儿走进来喊了声:“姑娘,吵醒您了,方才来的是槽帮的人,送了好些米面rou食来,还有蜀地腊肠,腊rou,说要过来给姑娘见礼。 听说姑娘躺着,就说下回再来给您请安,说是汤舵主的吩咐了,让您宽心养着,有事打发人到槽帮说一声。” 黄蓁记得仿佛前世里的记忆里,有过几次这样的事?都是月初打发人送东西来,去了陈家之后才断了往来。 黄蓁因爹爹的意外过世而郁郁寡欢,打不起精神来理事?都推给阿婆打理,好像连回礼都未曾有过,失礼的很? 汤舵主在爹爹出殡那日来过,事后又是这样看顾着,应该是和爹爹交情匪浅?听阿婆那日说槽帮的势力很大?要是有了槽帮的助力,再面对陈长福时,也有了胜算不是?黄蓁心里暗暗合计着。 雀儿看姑娘只管怔怔地发着呆,心里不由地跟着发酸,悄悄地抹了把眼泪,温声道:“奴婢帮您把衣服换上,梳好了头再出去用饭,阿婆做了好些姑娘爱吃的。” 黄蓁还陷在前世今生的迷茫中打转,想着前世错过了哪些机缘?如今是否可以作为依仗躲过陈家的算计,闻言见到雀儿捧着一套素色短襦长裙出来。 黄蓁伸手接过说自己来,又让雀儿出去打水帮她梳头,黄蓁年纪小不用绾发,又在孝中,不过是用素色丝带掺在乌亮长发里,编成几缕麻花辫,半編半散披在肩头。 黄蓁凑近镜子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自己螓首峨眉,凤眼微挑,亭亭玉立般的,好似佛前的那朵睡莲浅淡雅致,脑海里不由地又幻化出另一张脸,双目无神,常日里面色青白,疲惫不堪?象是被阳光抽干了水分的大叶岩桐。 缓缓的凋落,一点一点的飘零,心里一激灵,一把扣上妆奁,紧紧的闭上眼睛。 手指死死扣着妆奁上的玳瑁上,镶着这样大块的水晶,是爹爹从临安府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给自己的,光这块打磨的水晶,就能在松江府买套上好的宅院。 可是后来被胡氏夺去,给她女儿柳儿做了嫁妆,自己前世是有多蠢呢?握着一手好牌,把自己弄得那样的狼狈不堪,险死还生的境地? 雀儿看着姑娘又发起呆来,又不敢惊着她?阿婆说过:“人发呆时魂不全,吓着了可不是顽的?雀儿只能呆呆地陪陪黄蓁发呆。” 直到阿婆走了进来,雀儿忙松了口气,阿婆柔声唤道:“好姑娘,怎么又发起呆来?随老奴出来用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哄着劝着地把黄蓁扶了出来。” 见上摆着一碗蟹粉豆腐,一碗菜青,一条清蒸鱼,一盘糖藕,一小碗栗米饭。 (此章终结) 1理宗赵昀在位头十年期间,朝政上有史弥远和杨皇后把持,在朝堂上不出一言,如傀儡一般,直到史弥远死去,又联络心腹朝臣打压杨皇后,才渐渐收复政权。 2民间因此用“渊默十年”来形容这段历史。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