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鹤体 (第2/2页)
计得逞? 黄蓁找出钥匙来,领着雀儿和阿婆去了爹爹屋里,爹爹的房间陈设的简单大气,宽大的书桌后安置一把圈椅,整排的书架,对面墙上有一幅娘亲的小像,下面安放着几案,案上摆放着排位与香炉。 每逢赶上年节或娘亲忌日,我和爹爹都会给娘亲奉上一柱香,供奉些时令水果和鲜花。 小时候还问过爹爹?娘亲知道这束鲜花是夭夭送的吗?爹爹说怎能不知道呢?夭夭做的娘亲都会看在眼里,往事历历在目,可惜斯人已逝? 镂空隔断的中间挂着一张弓,天青色幔帐罩着一张宽大架子床,鸡翅木的箱笼高低陈列,用钥匙打开衣柜上所有的锁,阿婆打开里侧的箱笼道:“都是太太的遗物。” 黄蓁走过去见箱笼内衣物叠的整齐,有单有棉都是娘亲的遗物,几层的樟绒盒子里存放了些首饰,是母亲在时常用的,趁着今日晴好,便让雀儿把这些衣物拿出去晾晒一番。 咣当一声,落下个细长匣子来,盖子上雕刻着卧鱼,鱼嘴和鱼尾都零星镶嵌几块玳瑁,铜扣造型古朴,是朵莲花,黄蓁见过这个匣子,并且触摸把玩过无数次? 前世时胡氏见她没地方放铜板,随手递给她的就是这个匣子,大脑一片空白黄蓁觉得两耳轰鸣,心咚咚地似鼓点一样跳的急促,浑身的血液涌上脑子里来。没有支撑似的整个人抖成一团,坐到了地下。 恍惚间听见雀儿喊着姑娘,好一会才懵懂着缓过神来?看着神色焦急的阿婆和雀儿,喘息着安抚她们说道:“转得急了些,头有些受不住?” 雀儿红着眼睛说道:“您的脸色煞白煞白的没了血色,可吓死奴婢了。” 阿婆瞧着不对忙扶着黄蓁,说道:“先扶着姑娘起来再说,灶上热着莲子羹呢,你去端碗来让姑娘喝一口先压压。又说老奴和雀儿先收拾着,姑娘别插手了,坐在一旁看着就好。”
黄蓁坐在椅子上,神情还有些恍惚,雀儿端着莲子羹进来劝她多少喝些,黄蓁只管摩挲着匣子不理会她? 其实黄蓁大约能猜到里面的东西?前世在雀儿去了的那晚,趁着陈虎出去鬼混房里没人?想要烧些纸钱祭奠雀儿,路过公婆窗前,却听到胡氏在责骂陈长福,不是老娘借着机会把那匣子顺出来?你哪里来家财万贯? 不是我娘家兄弟夜里带着人去吓唬那丫头?才唬得她跟我回来,贴心贴肺的给咱虎头做了媳妇?你能闷声发了横财?要是被槽帮知道了根底?你早让人砍了几段扔进到河里喂了王八了,好日子没过多久?你就起了歪心。 你在外边沾花惹草碍不着老娘?如今在老娘眼皮底下弄鬼,再有一回我连你一块弄死,大不了一拍两散?” 惊得陈长福死命地捂住胡氏的嘴,呵斥道:“不要命了?臭娘们,什么粪都敢喷?然后见陈长福虎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见外面没人才放心的关上了窗户“” 如遭雷击的黄蓁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下雨淋湿了衣服,望着天空划过的闪电,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不知后来是怎么回到屋里的? 后背撕裂般的疼痛,是护着被胡氏鞭打的雀儿落下的鞭痕,撕裂般的疼痛让黄蓁觉得莫名的痛快。 阿婆见黄蓁又是不言不语只管发呆?知道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就哄着说:“姑娘要是没胃口就先不喝?先回屋躺会去,晚上阿婆给做酒酿圆子可好?” 黄蓁听了只管点头,起身时说了句:“多放两勺糖桂花,要甜些的。” 阿婆哪有不应的?忙不迭地应承着?用手抹着眼角的湿意,心里想着知道提要求就好,能惦记着吃些东西,就不怕想不开?遂对雀儿道:“先把要晾晒的衣物拿出去,其余的改天再进来收拾。” 黄蓁回了屋子,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打开匣子,里面叠着一摞整齐的白麻契纸,纸张业已泛黄。 颤抖着手展开看是地契,上书写着官契,落契日期是宝庆元年,看地址就知是目前住着的宅子,房主填写的名字竟是黄蓁,怎会是自己呢? 黄蓁不敢相信地往下翻去,也是一份地契,一百五十亩的庄子,处于乌泥泾镇和西湾村地界的那处庄子,业主同样是黄蓁,时间是宝庆二年。 也就是说在自己出生后一年多的时间里,爹爹连着置办了宅子和庄子,可爹娘尚在为何要给自己置办产业? 可不对呀?娘亲后来是怀过身子的?爹爹不可能在明知会有弟弟的情况下,还将产业都落到自己名下,黄蓁狐疑地拿起另外的地契,是坐落在松江府的铺子,落契日期是宝庆二年,户主的持有人还是自己。 又拿出里面仅剩的锦袋,满满的银票,黄蓁震惊的铺在床上,有一千两,五百两,一百两,抖着手指数了一遍,竟将近五万多两,看了印鉴处,书写着乾丰银号凭贴领取。 乾丰银号是当世最大银号,号称汇兑天下,总号是在东京府起家,而银票的存储日期却是嘉定年间,看着存放的日期,那时候的自己还没降生呢? (此章完结) 1北宋时期就出现了银行这个词,南宋时期,银行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在建康城中,银行和花市盐市一样,成为一种常见的市场。 至1260年时,在南宋的都城里已经出现了银行街,繁华的如同现在的金融街一样。 阅读时要保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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