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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慈父 (第1/2页)
黄蓁又拿出钥匙打开西面隔间的门,见里面的物件都用三梭棉布盖着,什么物件这样大的阵仗?竟用上了这等稀罕的棉布? 黄蓁纳闷地掀开棉布的一角,见棉布下面遮盖着的都是成套的家具?顺势扯开了棉布,几案桌椅无一不全?席,榻,镜台,柜子无一不精?还有一张拆开放着的架子床,整齐的堆放着屋子里,地下还放了隔潮的木架子。 黄蓁讶异地凑上前去细看,床头镌刻的竟是凤还朝?用玳瑁镶嵌的凤尾与木纹混为一体,玳瑁的明亮与木料的光泽形成色调对比,充分演绎了什么是低调的奢华。 凑近细看木料表层还隐隐的泛着紫色?莫非这些是爹爹所推崇的紫檀木?想起爹爹昔日说起紫檀木,自己便闹着说也想要一套? 可爹爹却笑说:“日后我儿的陪嫁里定不会少了这一抹紫色?黄蓁的眼泪便落了下来,爹爹?之前从不曾失信过自己?可这唯一的失信却是天人永隔。” 黄蓁打量着这满屋子的珍品,承诺还在,可是那个要十里红妆将自己发嫁的人却不见了?捡起地上的棉布原样遮盖好,心里纳闷?陈长福怎会放过这满屋子的东西? 其实黄蓁误解了陈长福?他要是知道后院楼上锁着满屋子的紫檀,陈长福就是拼着被凌迟也是要开门撬锁的? 见靠墙的位置还摆放些瓷器摆件,还有好些整套茶具,黄蓁一样样的看过去,暗叹自己没有鉴赏能力?要是爹爹在这里,定会指着这些物件剖析得口舌生香。 黄蓁目光被角落里一套茶具吸引住,一抹灰青的颜色,上面的纹路像蚯蚓一样,心里一动便浮出蚯蚓走泥纹的话来? 这莫非是钧瓷?黄蓁伸手拿起一只茶盏来,来到窗前冲着阳光处细验看,规格对称,高雅大气,记得爹爹对钧瓷的评价是,其势沉重而古朴,明亮而深沉。 爹爹学识渊博,教导自己也是从衣食住行为基础,黄蓁记得爹爹提起钧瓷时,曾言说:“纵有家财万贯,也不如钧瓷一片?” 当时自己年纪还小,便一本正经地与叠叠贫嘴说道:“孩儿乃一俗人是也?自当体恤爹爹挣这万贯家财不易?就不去肖想那钧瓷一片了?” 当时逗得爹爹哈哈大笑,用手点自己说道:“既得我儿如此体恤?那爹爹也该投桃报李,拼尽这万贯家财,也要来回报我儿这一片孝心。” 戏言犹如在耳,可是斯人却以离世,爹爹曾对自己说过,有意在松江府繁华处择一处宅子,女儿家大了也该出来见见世面?所以淘弄着什么中意的物件,就先存在这里。 如今倒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黄蓁黯然的出来,又将门户锁好。 黄蓁随手打开五斗橱翻看一下,都是爹爹素日换洗的一些衣物,里面还有几匹未开封的惺惺毡和羽锻,鲜亮颜色,都是女儿家惯用的颜色,不用说又是给自己的。 最下面的门里面有个方方正正柳编筐,里面有细绒布的袋子扎着封口,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黄蓁用手拎了一下,很沉手没拎起来,只得双手用力将柳编筐拎出来,揭开扎着袋子的绳子一看便怔愣在那里。 细绒布的口袋里装着豆子大小的珠子,颜色深浅不同?形状也是各异?伸出手去细细抚摸着,泪一下从眼中涌出来,记得先前看隋唐演义时,有段太平公主起居的描写。 黄蓁对书里提到的那一帘珍珠,充满了无限遐想? 爹爹当时听了自己的憧憬,还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说又不是什么难得的物件?今年过生辰时,爹爹为你淘弄来如何? 只是后来在没听爹爹提过?却没想到爹爹在私下里,却悄悄地cao办起来,而自己却是以样的种方式,收到了爹爹的生辰礼物。 黄蓁哭的哽咽难言,手指扣在珠子里险些呕出血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前世里?自己在陈家还见过这些珠子,是镶嵌在陈柳儿嫁衣上,羡煞了多少闺阁女儿家? 陈长福那时大张旗鼓十里红妆地把柳儿嫁出去。” 而那时的黄蓁正在陈家举步维艰,阿婆暴毙,雀儿自尽,自己每日被胡氏拿捏着力不从心?想起这些恨从心起,陈家的恶行是罄竹难书?陈长福和胡氏,既然是报应来了,你们就慢慢接着吧。” 听到来娣的敲门声黄蓁缓合了下情绪,声音嘶哑的问道:“怎么了?” 门外传来来娣担心的声音,问道:“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 黄蓁擦了眼泪索性把所有抽屉和柜门都打开,逐一的翻看起来,不知从哪里搜寻来的纸砚?还有几块未开凿过的石头,零星的散碎银子,几串刻着绍定万岁的铜钱零散的放着。 一沓子宣纸底下还压着个带锁的木盒,从裙兜里拿出钥匙找了一把最小的比对,试着插进去轻轻一转动,只听啪地一声便开了锁,里面竟然码着两卷银票。 爹爹竟然把银票放在了这里?拿起来数了数足足两万两,乾丰银票,凭贴领取,真该感谢陈长福的虚伪心机? 黄蓁收好起了东西,开门对来娣说:“打盆水进来擦擦灰尘。” 来娣看着黄蓁红肿着的眼睛,说道:“李掌柜在下面等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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