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气与焰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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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鹧鸪慎又深吸一口气，手中原本绿色的小火苗瞬间膨胀成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团。

    洛飞被火势吓了一跳，后退出几步，两眼放光，惊呼道：“太神奇了，这就是.....”

    “没错，这就是气的最强形态—焰！”说完鹧鸪慎手掌向下，把手中那团火猛地往地上一拍，轰的一声，地上被拍出一个大坑，无数碎石渐射四周。

    洛飞被这一下声势震得直接摔在地上，镇定心神后一脸崇拜地望着鹧鸪慎，赞道：“老舅，这焰……太强了吧！”

    鹧鸪慎站直身，看着地上被自己焰轰出的坑，得意道：“那当然，焰释放的力量是真气的数十倍，是力气的数百倍，它就是气最强形态。”

    “就是说学会了焰，就能变得比江湖上那些武林高手还强的人？”

    鹧鸪慎叹气道：“怎么听不明白呢，那些只会用真气的江湖武夫，对上我们能使用焰的方士，就是以卵击石，他们是卵，我们是石。”

    洛飞瞪大眼睛，一脸兴奋道：“太牛气了！”

    鹧鸪慎骄傲道：“我这可不是胡诌的，由于这焰的力量太强，根本不是常人能，朝廷对我们方士心生惧怕，为此才专门设立了方仙道盟，将方士们聚集起来加以管控，规定方士不得对寻常人使用方术，任何方士违规就会被方仙道盟追责。百年前我们朝廷甚至还和邻国签订协议，说在战争中不率先使用方士，方士的力量只能用来出海寻仙。”

    “别的国家也有方士？”

    “这天下大着呢，到了大海你就知道，会秘术的异人多得去了。”

    “老舅，你赶紧教我方术吧，我等不及了要学了。”

    鹧鸪慎弯下腰，从碎石中找出刚刚烤好的地瓜，拍干净，边剥皮边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方术不是学来的，方术是方术，焰是焰。”

    “那这……”

    “方术是焰在人体内按特定线路游走气府和窍门生成的，而每个人体内的气府和窍门都是不一样的，学习焰之后想当于给了你一把打开人体机关的钥匙，你要靠自己不断地去摸索，找到自己的本命方术。”

    “找到……本命方术？”

    鹧鸪慎点点头：“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有的人习得了焰之后，可能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本命方术，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

    “啊，我不会那么差劲啊，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的方术。”

    “有可能，但这并不妨碍你成为强大的方士，就像你爹一样，江湖武夫出身的他，只是把焰附着在剑上，就能挥出那无坚不摧的锋利剑气，成为天字方士。”

    “我爹这么厉害”洛飞似突然想到什么，问：“那老舅你呢，你挖出本命方术了吗。”

    “那当然，你老舅也是个天才，才学会焰第二年，我就能驾驭自己的方术了。”

    “那你的本命方术是啥？”

    “我的方术可厉害了，叫‘遣灵御魂’！”

    “听起来很吓人的样子，到底是啥。”

    “就是cao控死人尸体。”

    洛飞一脸鄙夷道：“好恶心啊，我才不要用这种方术。”

    “不识货小玩意，也对，方术这玩意，能不用就不用，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用。”

    “啊？为啥？”

    “我刚刚忘说了，其实焰形成所燃烧的气不光是你呼吸进体内的天地之气，还有人体本身先天原气，这个先天原气是人的生命之本，燃烧原气就是在燃烧生命，所以使用焰本质上其实是一种逆天折寿的行为。而使用方术更需要大量的焰，对身体的损害消耗极大，所以焰一定要少用，方术更是不到万不能昼别用。”

    “啊，明知道焰和方术对身体有伤害，那方士为什么还要去学呢。”

    “这也是被逼无奈的选择，方士要出海要寻仙，海里别不比陆地，多的是没见过的可怕东西，光靠寻常之力根本无法应对的，只能剑走偏锋，借用这种燃烧生命获得的力量，方有一战之力。”

    “原来这样.......”洛飞陷入沉思之中

    “后悔了吗，后悔现在还来得急，我去找你找家武馆，你就好好习武，强身健体还延年益寿，学成之后混混江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也挺好。”

    洛飞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才不后悔，我才不要混江湖，我只是在想方士不惜燃烧本就短暂生命也要去那么凶险的大海，到底图啥。”

    “当然是图长生啊。”

    “图长生？”

    鹧鸪慎把吃剩的地瓜皮扔到一边，缓缓道：“是不是听起来很矛盾，但这就是大多数方士心理，人生再长也不过百年，这短短的一生终将逝去，其实毫无意义。与其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还不如生命为赌注做一场博弈，有风险就有回报，只要能找到那归墟，找到那神仙，求到不死药，最终在生命之火熄灭之前得到永生，这就是绝大多数方士不牺燃烧生命也要出海的意义。”

    洛飞陷入了沉思之中，问道：“这也是老舅你成为方士的原因吗。”

    鹧鸪慎轻笑一声，摇摇头：“你老舅是另外的绝少数人。”

    “哪种人？”

    “天生的冒险家。”

    “冒险家？”

    鹧鸪慎望着眼光的篝火，道：“冒险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越是未知的东西越能激起他们的好奇心，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能越激起想去探索欲望，他们非常享受这样的旅程，一生都走在挑战未知探索真相的路上，对他们来说，停止挑战之时一定是人生结束之时。”

    洛飞眼睛望着这个平时看起来吊二啷当、痞里痞气的舅舅，突然觉得这一刻的他身影变得无比的高大。

    鹧鸪慎视线回到洛飞身上：“到我问你了，想成为方士的你，属于哪一类人呢？”

    洛飞嘴角翘起：“毫无疑问，我和老舅是同一类人！”

    鹧鸪慎同样嘴角翘起，轻哼一声，眼神露出些许赞赏之神，道：“好吧，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走这条路，就由我来帮你开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