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暗室 (第1/1页)
让朱含樱惊讶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被宋健吓跑的那名老汉。 只见这名老汉此刻神情麻木,怀里抱着孩子,跟在一名身穿乌青色道袍的道士身后缓缓地穿过小巷。 朱含樱见那老者与孩子神情异常,心知此事必有蹊跷,一时间好奇心起便准备跟去看看。 回头看了看安稳打坐的宋健,朱含樱回身将灯火熄灭,放下门栓,便从窗口一跃而下,远远地跟在了那三人后面。 寂静的夜晚,空荡荡的街道,只有三个人缓缓地走在路中间。 朱含樱跟在后面莫名地感到有些渗人。 跟着这三个人走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朱含樱见他们走进了一座建筑。 怕被发现,跟的时候离得远些,现在靠近一看,发现这里居然是泸县的县衙。 县衙门口两座石狮子有些破损,县衙大门上红色油漆也有些斑驳,门紧紧地闭着,里面没有一丝响动。 怎么看也不像是里面有人的样子。 朱含樱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下县衙大门,缓缓退开几步,纵身一跃跨过院墙,落在了院中。 整个县衙大堂一目了然,空空的,没有人,没有任何痕迹。 刚明明看到三人走进了这县衙,怎么会没人。 就在朱含樱正在纳闷的时候,一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又戛然而止,这惨叫声有些发闷,只是隐隐传出。 但朱含樱还是很快便确定了惨叫发出的方位,快步穿过大堂来到了后院,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扫视了一圈空空荡荡的后院,朱含樱将视线锁定了院中的一口井,这井比寻常水井似乎大了一圈,上面盖着一个木头盖子。 朱含樱走到井边,果然发现了井盖被移动过的痕迹,还没有完全盖好,留了一条缝。 朱含樱轻轻扳动着井盖,发现这井盖看起来寻常,其实非常沉重,普通人根本挪动不了。 好在朱含樱并不是普通人,运转体内灵力便轻松地将井盖抬起移开,探头往里一看,发现井壁上左右错落着镶嵌了一排小小的铁环,应该可以踩着攀爬下去。 不过朱含樱也并没有踩着梯子下去,而是翻身一跃,直接跳进了井里,快落地的时候才伸手扶了下铁环,轻轻地落在井底。 井底十分干燥,用石砖堆砌得很平整,而井底侧面朝着县衙大堂的方向则有一个一人多宽的通道,通道斜斜地向着下方,里面隐隐闪着火光。 朱含樱矮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顺着通道探了进去。 这通道其实不长,走不一会便向回折返继续向下,再次走到尽头却将朱含樱吓了一跳,赶忙躲进通道阴影处躲藏。 原来通道的尽头乃是一处宽阔的石室,石室内宛如地面的县衙一样,院落,大堂,包括摆设都极其相似。 细看之下大堂里也有些不同,大堂的墙壁上挂满了这种动物的皮毛。 大堂两侧两排穿着差人服装的人举着牌子站在两侧,只是在火光的映照下这些人的脸色发青,眼睛也紧闭着,不似活人。 大堂上方县令打扮的年轻人神情木然,同样紧闭双眼。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县令是坐在一口棺材上。 而这里唯一看上去像是活人的便是那道士带着爷孙俩,还有便是站在县令身边的书吏。 这书吏脚下还放着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黑白花的小狗。 还好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似乎都没有发现朱含樱的到来。 只见那身穿乌青色道袍的道士假模假式地拜了拜桌后的县令,然后说道:“大人,这两人不遵法令,已经捉拿归案。” 这时那书吏接过话头走到县令身旁,轻声说道:“大人,已经查实,这两人不循法令,没有文书擅自出城,请县令责罚。” 这两人说完之后,只见那坐在棺材上的县令猛然间张开双眼,用无比空明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有罪!”然后伸手指向那怀抱孩子的老者。 那老者和怀抱里的孩子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但此刻看到县令动作,不知怎的虽然脸上没有变化,但身体却微微颤抖。 一道绿光自县令指尖闪过一道曲折的绿光,正射在老者身上。 而老者与孩童在被绿光击中之后身上缓缓长出一身长毛,身形也渐渐变矮,片刻之后变为两只猴子,蹲在堂上。 那县令一指指出随后便放下手,再次闭上眼睛。 这时那书吏与道士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只见那书吏笑眯眯地提着脚下的笼子走到道士身边,将笼子递了过去。 “邢道长,这是白天去追这老头的乡勇头子,似乎是在路上打了人犯了事,想逃跑被其他乡勇绑回来了。这可是难得的青壮啊,才二十出头。你看这钱……” 那邢道士闻言顿时两眼发亮,接过笼子左看右看,嘴里啧啧称赞,“真不错,好像没有这么壮大的魂魄了。” 说完将笼子放在脚边,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刷刷数出五张,递给了那书吏。 “这人算你三倍报酬。”邢道士将剩下的银票塞回怀里,继续说道:“这几日能否多弄些人来,急用。”、 书吏正美滋滋地数着五张银票,闻言却突然一愣,看了眼身后闭着眼睛的县令,“不是前几日才说他不太稳定,要放缓些,怎么现在又要多弄些人?” 邢道士闻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没办法呀。这两日我们宗主的好友来访,据说是什么黑沼国的祭司,修行的是巫鬼之术,和本门颇有渊源。只是这祭司似乎受了伤,急需要生魂疗伤,这才又下了命令来催。” 那书吏撇了撇嘴,“你们修行界的事情我不懂,他现在时不时便要失控,我可是要担风险的,若是太勤了,我哄不住他可怎么办?” “好了好了,不就是要钱吗?”邢道士嗤笑一声,“我影灵道还缺你这点,从今天开始往后七天,每个人都给你按照三倍算。”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书吏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躲在通道阴影处偷听的朱含樱此刻内心却有些不平静,既因为眼前之事感到愤怒,也因为大祭司的事升起来一丝危机感,毕竟此时身边也只有宋健,若是被撞见就危险了。 想着朱含樱便悄悄的往后退去。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朝着朱含樱后心刺去。 感觉不对的朱含樱猛地朝前一扑,躲过了致命一击,却也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眼中。 堂上的县令猛地睁开双眼。 “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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