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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刀下遗孤 (第2/6页)
阵风吹过,远在数丈处的人影,忽然到了面前。 听得那天真稚气的语声,谁都会以为她必定是个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既美丽又娇甜的少女。 但此刻,来到他们面前的,却是至少已有二十多岁的妇人。她身上穿的是云霞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 无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便会知道这是个性格极为复杂的人,谁也休想猜着她的丝毫心事。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的绝色所惊,但却又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 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 黑面君瞧清了她,目中虽现出敬畏之色,但面上的惊惶,反而不如先前之甚,躬身问道:“来的可是移花宫的二宫主?” 宫装丽人笑道:“你认得我?” “怜星宫主的大名,天下谁不知道?” “想不到你口才倒不错,很会奉承人嘛。” “不敢。” 怜星宫主眨了眨眼睛,轻笑道:“看来你倒不怕我。” 黑面君躬身笑道:“小人只是……” 怜星宫主笑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还不怕我,这倒是一件奇事,你难道不知道我立刻就要你们的命么!” 黑面君面色骤然大变,但仍强笑着道:“宫主在说笑了。” 怜星宫主嫣然笑道:“说笑?你伤了我的宫女花月奴,我若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已是太便宜了,谁会跟你们这样的人说笑?” 黑面君失声道:“但……但这是邀月宫主……” 话未说完,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响,他脸上已着了十几掌,情况正和他方才被江枫夫人所掴时一样,但却重得多了,十几掌掴过,他已满嘴是血,哪里还能再说得一个字来。 怜星宫主仍站在那里,长裙飘飘,神态悠然,似乎方才根本没有动过,但脸上那动人的笑容却已不见,冷冷道:“我姊姊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么?” 鸡冠、鸡胸、鸡尾早已骇得面无人色,呆若木鸡。鸡冠人颤声道:“但……但这的确是邀……” 这次他连“月”字都未出口,脸上也照样被掴了十几个耳光,直打得他那瘦小的身子几乎飞了出去。 怜星宫主笑道:“奇怪,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会要你的命么……唉……”轻轻一声叹息,叹息声中,突然围着黄衣人那高大的身子一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也未瞧见她是否已出手,但黄衣人已静静地倒了下去,连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花衣人中一个悄悄俯下身子去瞧了瞧,突然嘶声惊呼道:“死了,老二已死了……” 怜星宫主笑道:“现在,你总相信了吧。” 那花衣人嘶声道:“你好……好狠!” 怜星宫主道:“死个人又有什么大惊小怪?你们自己杀的人,难道还不够多么?你们现在死,也蛮值得了。” 鸡冠人目中已暴出凶光,突然打了个手势,三双鸡爪镰立刻旋风般向怜星宫主卷了过去。只听“叮当、呼噜、哎呀……”一连串声响,只见那纤弱的人影在满天银光中一转。 三个花衣人已倒下两个,剩下的一个竟急退八尺,双手已空空如也,别人是如何击倒他同伴,如何闪开他一击,又如何夺去他的兵刃,他全不知道,在方才那一刹那间,他竟似糊糊涂涂地做了一场噩梦。 怜星宫主长袖一抖,五柄鸡爪镰“哗啦啦”落了一地,她手里还拿着一柄,瞧了瞧,笑道:“原来是双鸡爪子,不知道滋味如何?” 微启樱口,往鸡爪镰上咬了一口,但闻“咔”的一响,这精钢所铸、在江湖中令人闻名丧胆的外门兵刃竟生生被她咬断。 怜星宫主摇头道:“哎呀,这鸡爪子不好吃。”“啐”的一口,轻轻将嘴里半截钢爪吐了出来,银光一闪,风声微响,剩下的一个花衣人突然惨呼一声,双手掩面,满地打滚,鲜血不断自指缝间流出,滚了几滚,再也不会动了。 他手掌松开,暮色中,只见他面容狰狞,血肉模糊,那半截钢爪,竟将他的头骨全部击碎了。 黑面君突然仆地跪了下来,颤声道:“宫主饶命……饶命……” 怜星宫主却不理他,反而瞧着那鸡冠人笑道:“你瞧我功夫如何?” 鸡冠人道:“宫……宫主的武功,我……小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小人简直连做梦都未想到世上有这样的武功。” 怜星宫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