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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君子的心 (第3/6页)
尝不想将萧十一郎置于死地!而且你的理由比我们都充足得多……” 说到这里,他脸色突然改变。 连城璧也不由自主地转过头,随着他目光瞧了过去。 他立刻发现沈璧君不知何时已站在院子里。 沈璧君全身都在颤抖着,眼泪如断线珍珠般不停地往下流落。 连城璧长长吸了口气,柔声道:“你本该已睡了的……” 他一步步走过去,沈璧君一步步往后退。 连城璧柔声接着道:“院子里很凉。你要出来,至少也得加件衣服。” 沈璧君忽然叫了起来,嘶声道:“不要走近我!” 她流着泪,咬着牙,接着道:“我如今才知道,原来你们是这样的英雄,这样的君子……” 她并没有说完这句,就扭转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醉了,真的醉了。 真的醉了时,既不痛苦,也不愉快,既无过去,也无将来,甚至连现在都没有,因为脑子里已成了一片空白。 真的醉了时,既不会想到别人,也不会想到自己,甚至连自己所做的事,也像是别人做的,和自己全无丝毫关系。 一个人真的醉了时,所做出的事,一定是他平时想做,却又不敢去做的。 他做这件事,一定是为了一个人,这人一定是他刻骨铭心,永难忘怀的人,就算他脑子里已成了一片空白,就算他已醉死,这人还是在他心底,还是在他骨髓里,已与他的灵魂纠缠成一体。 他会不顾一切地去做这件事,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他的心已被那人捏在手里。 只有真正醉过的人,才能了解这种感觉。 萧十一郎忽然跳了起来,冲到柜台边,一把揪住掌柜的衣襟,道:“拿来!” 掌柜的逃也逃不了,挣也挣不脱,脸已吓白,颤声道:“拿……拿什么?” 萧十一郎道:“金钗……那金钗……” 清醒的人,对喝醉了的人总是有点害怕的。 萧十一郎一把抢过了金钗,踉跄着走了几步,忽然一跤跌在地上,居然并没有站起来。 他就坐在那里,手里捧着那金钗,痴痴地瞧着。 他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瞧着的是什么?想着的又是什么? 他只是在反反复复地唤着沈璧君的名字。 因为沈璧君这人并不在他脑子里,而在他骨髓里,血液里,在他心底,已与他灵魂纠缠在一起。 他又何必再去想呢? 那掌柜的也明白了,心里也在暗暗叹息:“这一男一女本来很相配,又很相爱,为什么偏要分手?” 萧十一郎痴痴地瞧着、反复地低唤……忽然伏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得就像是个孩子。 连那掌柜的心都酸了。 “那位姑娘若是瞧见他这模样,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心离开他?” 掌柜的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这一生中还没有为情如此颠倒,如此痛苦,现在又幸而过了为情颠倒的年纪。 他却不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感的人,人生中总难免有片空白,这片空白正是所有其他任何事都填不满的。 “道是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 门外已隐隐传来马蹄声、脚步奔腾声。 忽然间,“砰、砰、砰”,三声大震。 三面的窗子都被踢碎,三个人一跃而入,一人站在门口,手持一柄青森森的长剑,脸色都比剑还青、还冷,正是海南第一高手海灵子! 萧十一郎还似全无感觉,还是坐在那里,痴痴地瞧着手里的金钗,低低地呼唤着沈璧君的名字。 他真的醉了。 从左面窗中跃入的赵无极,眼睛里发着光,笑道:“想不到杀人如草的‘大盗’萧十一郎,居然还是个多情种子。” 厉刚冷笑道:“难怪沈璧君要为他辩白,原来两人已……哼!” 沈璧君,有人在说沈璧君。 萧十一郎忽然抬起头,瞪着厉刚。 其实他也许什么也没有瞧见,但眼神看来却那么可怕。 厉刚竟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海灵子厉声道:“莫等他清醒了,快出手!” 喝声中,他掌中的剑已化为闪电,向萧十一郎咽喉刺出。 萧十一郎也许并不知道这一剑就可要他的命,但二十年从未放下的武功,也已融入了他的灵魂。 他随手一挥。 只听“叮”的一声,他手里的金钗,竟不偏不倚迎着了海灵子的剑锋! 这名扬天下的海南第一剑客,竟被他小小的一根金钗震得退出了两步,连掌中的剑都几乎把握不住。 赵无极脸色变了变。 他自从接掌“先天无极”的门户以后,武功虽未精进,气派却大了不少,无论走到哪里,从来也没有人看见他带过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