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五十六:风起咸阳_014 杀鸡儆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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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4 杀鸡儆猴 (第3/4页)

 “只不过甚?”熊槐反问道。

    “儿臣以为,倒不如把秦国也一并给拿下!父王不要忘了,几年前的那场大战!”熊横道。

    熊横说的“几年前”,确切的说,是四年前。当时,秦惠文王嬴驷刚薨,秦武烈王嬴荡即位。楚怀王熊槐趁秦国主少国疑之时,投入四十万兵力,发动了著名的“丹阳之战”。此战,楚军摧枯拉朽般,一直打到了距咸阳不过百里之遥的蓝田。咸阳秦都,险些成了楚国的囊中之物。

    千钧一发之际,秦国右相樗里疾奔走呼号,合纵韩魏,趁楚国后方空虚,向楚地发起猛攻,方才解了咸阳之困。这是楚军距离咸阳最近的一次,也是熊槐距离王天下最近的一次。

    熊横旧事重提,让熊槐的雄心壮志又再度点燃,道:“你是想对秦国用兵?”

    “观天下大势,秦楚开战,龙虎相争,天下列国,谁人敢干预?此乃其一。”熊横道:“其二,秦国主少国疑,且宗室内部亦有罅隙,难以形成合力。儿臣已与秦公子壮说好,一旦我军攻秦,他必驱使蜀军,过汉中而直扑咸阳。届时,内忧外患、里呼外应,秦必溃!”

    “公子壮如是做,对他有何好处?”景鲤道。

    “废稷立壮!”熊横道。

    “彩!”熊槐笑道:“寡人便是要再来一场丹阳之战,将三千里秦地,尽归我大楚!”

    楚将对秦用兵,这让刚刚平静下来的咸阳,又紧张了起来。樗里疾首先想到的是,一旦秦楚开战,韩国会否与楚合纵,以报宜阳一战之仇?蜀国虽然降了秦,但却仍高度自治,也保留军权。先前咸阳三龙夺嫡,蜀侯嬴煇是摆明了支持嬴壮。如今,蜀侯嬴煇会否也趁火打劫?如果是这样,便是主少国疑、内忧外患,秦国恐因此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嬴稷以为,要想化解秦国目前的危险,便是要三管齐下:一则,加强汉中的防卫,以防蜀军作乱;二则,派出特使稳住嬴煇,尽量满足其条件;三则,加紧调兵,在秦楚边境布防,特别是在加强武关的防卫。秦国不乏良将,打仗的事倒不用担心,当下的问题是,谁人做秦王的说客去游说蜀侯呢?

    樗里疾想了想,这不二人选只有嬴壮。樗里疾便去找嬴壮,望他能冰释前嫌、共赴国难。但嬴壮却称身染重病,有心无力。还让人拿出了太医令李醯亲笔开具的方子,说是五脏寒邪入侵,不治恐深。

    虽然这等拙劣的说辞,诓不了樗里疾,但樗里疾也是无可奈何,如何办?

    就在众人惆怅之时,芈月从甘泉宫来了,“究竟是何事,让王上和两位老哥哥都这般伤神?”

    “太后来得正好,我等也正想去甘泉宫禀报呢。”樗里疾便将当下的局势,一五一十的说了,“不知太后有何高见,可否赐教一二?”

    芈月听罢,笑道:“我道是甚大不了的呢,哈哈哈。”

    “如此说,太后已然成竹在胸?”樗里疾道。

    “本宫一个妇人,哪有甚好法子?”芈月笑道:“不过,本宫以为,诸位把这事儿想复杂了。”

    “还请母后教诲!”嬴稷正言道。

    芈月说,此事的根结在楚国,而无论蜀侯也好、韩王也罢,不过是借了楚国的东风。而楚国之根结又何在?在楚王。楚王的根结何在?还不是屡次对秦失利,又被先王秦武烈王骗了,而老羞成怒?

    “嗯,言之有理。”樗里疾道。

    “所以,秦国只需给老楚王一个台阶下,向他服个软,此事便可化解。哪需动刀动枪呢?”芈月道。

    “但凭母后铺排!”嬴稷道。

    “那就麻烦王上,随本宫到郢都走一趟咯。”芈月道。

    “寡人也去楚国?”嬴稷不解道。

    樗里疾急道:“万万不可!”

    “王叔是怕老楚王吃人不成?”芈月道。

    “那楚王再犯浑,也断不敢对王上动手脚。只不过,这王不见王,一国之君去他国游说,说起来……”樗里疾道。

    “原来王叔是怕失了王上的颜面。”芈月正言道:“难道本宫就不怕失了颜面?再说了,颜面是啥玩意?就如此值钱?”

    十五日后,楚国郢都。

    楚国令尹景鲤在城外九十里,把嬴稷、芈月迎到了郢都,倒也符合邦交礼仪。

    郢都东西长十里,南北宽七里,筑城墙三十里,城门有七,其中南垣及北垣为水门,不可谓不豪阔。听闻秦国太后和王要来,这方圆百里的百姓,都涌到了城中,将偌大的郢都挤得满满的,摩踵擦肩,都想一睹秦王和太后的风采。秦国的车驾,浩浩荡荡,排了整整十里,光是入城,就花了两个时辰。可最终,楚国的老百姓还是失望了,悉数被拦在车队的一丈之外。除了黑色的车盖、黑色的纛旗、黑色的车轱辘和一身黑甲的车夫,他们连秦王、秦太后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其实,但凡稍微懂一些邦交礼仪的人都知道,但凡诸侯到访,郢都的护卫级别都是最高的。向来是由执掌楚国兵权的司马亲自铺排,由左司马、右司马亲自带领禁卫军执行,且不要说刺杀,就连一只苍蝇恐怕也难以靠近车队。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发生了意外——当车队行至东纪门附近时,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打在车盖上,噼噼啪啪的。“方才还艳阳高照,这天气,怎说变就变?”嬴稷也纳闷,悄悄掀开帘子一看,好家伙,在他的斜上方,七八个稚子,正站在酒肆二楼,对着车队撒尿!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站在稚子身后,对着车队大骂:“虎狼之君,滚出大楚!”

    岂有此理!嬴稷正待发作,霎时,三名禁卫军模样的身影“嗖”的马上跃起,直扑那男子而去。随后,便听见那男子“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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