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五十六:风起咸阳_015 秦楚联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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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5 秦楚联姻 (第1/7页)

    嬴稷母子终于与楚王相见了。

    但相见的地方,不是在楚王宫正殿,而是在偏殿。偏殿最上方,设两王座,熊槐居左而坐,王座以下又设了几座。

    嬴稷母子走到殿中,一时竟也踌躇了,不知如何落座。如若嬴稷上坐,那芈月必然要坐到下面去。论长幼尊卑,嬴稷断然不能比芈月更显尊贵;如若芈月上坐,嬴稷必然要坐到下面去。这样一来,楚王在上,秦王在下,岂不又辱了嬴稷?

    芈月瞄了一眼,笑道:“多年未见,王兄还这般有趣。”

    熊横假装没有听懂,哈哈一笑道:“是啊,整整二十一年不见了,没想到,月妹子还是这般婀娜妙曼啊。”

    见熊横不提座位的事,芈月眼珠一转,道:“既然二十一年不见了,为何还不许月妹子与王兄亲近?”

    “月妹子这是哪里的话?你我本是同宗,你又认寡人为义兄,岂有不亲近之理?”熊横道。

    芈月指着熊横旁边的空座道:“既然如此,王兄如何连个位置都不舍得给妹子设一个?”

    “诶,哪能呢?”熊横笑道:“这个位置,本来便是与妹子留的啊。”见嬴稷不悦,熊槐又道:“秦王也不必多心。论辈分,寡人还是你舅。今日寡人在此接见二位,绝非论国是,而是论骨rou。这不,寡人都安排在偏殿与二位见面,不就是想少些人打扰?既然论骨rou亲情,外甥你是晚辈,就委屈一下,坐到下面去吧。”

    “你,你……”嬴稷急道。

    “哈哈哈,说得好!”芈月大笑,径直捡起一座,往两个上座中间一放,便坐了下来:“秦王是我儿,楚王是我兄,本宫坐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待会儿吃酒,本宫还能给我儿夹菜、倒酒不是?当然,本宫也不能忘了王兄,本宫会像待我儿那般待王兄的。”

    熊槐完全没有想到,芈月竟不顾及自己的太后之尊,自己捡了个座位坐下,又巧妙的化解了场上的尴尬,甚至还“仿佛”把熊槐一起给骂了。嬴稷“噗”的一声,差点就笑出声来。熊槐也憋着一口气,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芈月又对嬴稷道:“来,秦王,上座,坐到本宫身边来。”

    嬴稷大摇大摆的走上去,坐下。芈月又指着楚国太子熊横道:“那谁,还不快给本宫搬个铜案来?没案,呆会儿本宫怎吃酒?再说了,本宫面前若没有家什挡着,未免也太显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是楚国的太后呢!”

    “你……”熊槐明知芈月拐弯抹角的骂了自己,却也只能认倒霉,吃了个哑巴亏,又指着熊横道:“快,还不去搬?”

    熊横钢牙一咬,又对令尹景鲤斥道:“还不去?”

    “哈哈哈,”嬴稷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母亲竟然有这等手段。若不是芈月在场,面对这等局面,嬴稷还真不知如何应对。

    待景鲤挺着个大肚子,拖着老迈的脚步,把铜案搬来、安置好,芈月又道:“恭喜王兄,三喜临门!”

    熊槐冷道:“月妹子真是来打趣寡人了?”

    “妹子哪里敢哟?”芈月正言道:“这一喜,是王兄灭了越国。虽说是战国,但能轻易就灭一国者,近十年未曾有之。王兄不愧天下雄主!”

    芈月这么一说,熊槐倒有些得意,方才的愤懑也缓解了些,摆手道:“哈哈哈,时也势也。”

    “这二喜嘛,便是秦楚盟好,楚王又多了一个昆弟之国。”芈月道。

    熊槐冷哼一声,道:“好说。”

    熊横插话道:“既然盟好,秦太后得有所表示才好。”

    芈月笑道:“那是自然。”

    嬴稷朝殿下一挥手,一众秦卒竟抬来二十口箱子,置于大殿正中。“开。”嬴稷道。旋即,二十口箱子齐齐打开,立时,一道道金光从箱子里迸出,将偌大的宫殿照得透亮。

    “此乃十万金,是本宫的见面礼。”芈月道。

    熊槐望着那些宝贝,眼睛瞪直了,须臾也舍不得离开。但嘴上,却是轻描淡写一般,道:“好说。”

    芈月又心生一计,道:“本宫还有意将上庸归还王兄,还望王兄慷慨笑纳。”

    还送上一城?不仅熊槐没想到,连嬴稷也万万没有想到。嬴稷正欲说话,却被芈月打断了:“上庸乃本宫封邑,本宫说了算。本宫回到咸阳,楚王便可差人来办理交割。”

    “月妹子豪阔,本王敬你一爵。”说罢,熊槐端起酒爵,一饮而下。喝罢,熊槐道:“这三喜,又是何喜?”

    “惊喜!”芈月笑道。

    “哦?何等惊喜?”熊槐道。

    “天大的惊喜!”芈月道。

    “天大的惊喜?还不快快说来?”熊槐急道。

    “不急不急,吃完了酒再说。”芈月道。

    “究竟是何物,不能边吃酒边瞧?”熊槐心痒难耐。

    “那东西,是搬不来的。”芈月凑到熊槐耳根前,低声道:“反正啊,是王兄最爱之物。”

    “哦?”熊槐的鱼眼珠子一转,大笑道:“吃酒!吃酒!”

    “既然相谈甚欢,要不,趁两位王上都在,把这盟书也一并签了?”芈月道。

    “本王正有此意。”嬴稷对着熊槐举爵道:“寡人敬楚王!”

    熊槐呵呵一笑,示意嬴稷放下,道:“寡人年岁已高,不胜酒力。不急不急!”

    嬴稷顿时脸黑,却又无可奈何。他隐隐约约的听见熊横在一旁低声道:“沐猴而冠。”

    这顿酒,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可熊槐对签订盟书之事,却只字不提。嬴稷好不担忧,万一签不下来,不仅意味着他这个新王的出师不利,还意味着万千生灵将被涂炭。所以,这就吃得也寡淡无味。而再看芈月,仿佛全然忘了自己的使命一般,频频和楚王、楚太子推杯,乐在其中。

    从楚王宫出来,嬴稷道:“母后,我们何时回国?”

    “明日。”芈月道。

    “这盟书,不签了?”嬴稷道。

    “签。三日后签。”芈月道。

    “母后为何如此笃定?”嬴稷道。

    “猜的。”芈月道。

    第二日,芈月和嬴稷便去向楚王辞行,踏上了北上的归途。一路上,嬴稷依旧闷闷不乐,心事重重。而芈月,望着故国山水,竟唱起小曲。咿咿呀呀的,旁人一句都没听懂,但都听出了她的高兴。

    第三日,母子的车驾快要到丹阳,忽然,从背后追来百匹快马,领头的,正是楚国令尹景鲤。景鲤大喊道:“秦王留步,太后留步……”

    嬴稷下令停车。果不其然,景鲤送来的,正是楚王的盟好国书,还代楚王说,愿与秦国永世为好。嬴稷签罢两份,自己留了一份,又下令继续赶路。

    车上,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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