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五十六:风起咸阳_017 承乾宫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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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7 承乾宫变 (第2/5页)

儿,如若有半点不周,抑或不能遂了我稷儿心意,本宫非拿你们是问。”

    “谨遵懿旨。”三宫女齐道。

    魏泠走后,芈月仔细询问了三越女一番,诸如是何手法、师承何人、家中亦有何人、如何进宫等,三女对答如流。芈月见无破绽,便让寺人将之送到承乾宫去。瞿武这才稍事轻松了些,但仍是不安:“你说,方才魏太后是否瞧出些个端倪?”

    “瞧出了又怎样?”芈月斥道。

    “毕竟您身份尊贵。宫闱之中,有此秽事,也是不妥……”瞿武道。

    芈月道:“老娘母仪天下,乃秦王生母,不就有个玩物,如何不妥了?”

    “玩物……”一股火猛的窜上瞿武心头。

    芈月扭着蛮腰便坐在瞿武身上,凑近其耳根细细道:“在这甘泉宫中,当下就你我二人。你不是玩物,莫非老娘是?”

    瞿武恼怒,狠狠的往芈月屁股上一掐道:“再说一遍,谁是玩物?”

    “哎哟哟,我的小心肝,疼,疼,疼!老娘是玩物,可好?”芈月娇嗔道。

    瞿武将芈月抱起,往塌上猛一摔,喝道:“看老子不弄死你!”

    话说那越女,也确实有些本领。她们将片脑、连翘、青黛、重楼、拳参、漏芦等十二味中药,以文火炖上三个时辰,滤之,再用金盆盛好,放入殿外。一日后,待药水成冰水交融状,便取回,用来泡嬴稷的手脚。一炷香后,两越女各执嬴稷一手,推拿半个时辰,中间在加热水两次。半个时辰后,又执嬴稷双脚,推拿。一越女莲则以沉香、柏木脑喂香炉,熏之。

    如此三日后,虽然嬴稷的手脚仍是发热,但每夜也能有两个时辰深睡,气色好转了许多。

    消息传到甘泉宫,芈月大喜,又亲自到承乾宫来询问。翠莲便将这几日如何医治的,都如实禀报了。末了,翠莲不无忧虑的道:“妾身之法,乃外治之法。我王之疾在内,光靠推拿恐是不济。”

    “本宫岂又不知?”芈月叹道:“无奈宫中太医也都瞧过,皆无良策。”

    翠莲道:“宣太后容禀,妾身知有一人,可治我王之疾。”

    “谁?”芈月道。

    “太医令。”翠莲道。

    咸阳争储落下帷幕后,关于魏泠、嬴壮和嬴煇的调查,一直由魏厓在暗中进行。但嬴煇退回蜀地,又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魏泠和嬴壮cao控了暗杀和狙击,调查一直都没有进展。直到两个月前,有人夜半去扁鹊馆看病,秦越人之孙秦鲩才瞧出些端倪。

    那人道,他父亲忽患怪病,即便是初夏,却仿如身在严冬,一直瑟瑟发抖;即便是额头上汗珠潺潺,身上却要裹着厚实的棉袄。秦鲩又问,令尊是否感染风邪?那人道,他也略通医术,先前也按风邪、痢疾等病来治过,却丝毫不见好转。秦鲩又让那人带路,去府上给他父亲亲自查看一番,却被拒绝了。秦鲩给那人开个方子,捡了些药,那人便走了。秦鲩早已起疑,便跟踪那人,摸清了他的住处,秦鲩才将此事给魏厓报告。旋即,魏厓带兵来查,便逮到了太医令李醯。

    魏厓不解,为何秦鲩会笃定是李醯害了神医秦越人?秦鲩才道,李醯无故患上的寒热之症,且发病之时又正好是秦越人死时,两者合计来分析,当是李醯暗杀秦越人时,被秦越人以独家指法封了上气xue。中了这招,外表看不出丝毫损伤,但在十二个时辰内,便会反复发作,时而热、时而冷。身子硬的,可以扛上一年半载;身子虚的,一两个月就得死。李醯本是医道中人,以其高超手段才活到了今日。解铃还须系铃人,走投无路之时,李醯才差人到扁鹊馆求诊。

    魏厓将李醯关押在咸阳昭狱,连夜审问。

    李醯承认秦越人是他暗杀的。这源于几年前的一场恩怨:秦武烈王嬴荡问鼎王畿之前,广邀天下大力士,在咸阳搞了一场扛鼎大会。大会上,嬴荡因扛鼎扭了腰,卧床不起。太医们,想遍了法子,也没能治好嬴荡的腰伤。后来,樗里疾向嬴荡举荐了神医秦越人。秦越人就开了两幅汤药,便治好了嬴荡的腰伤。嬴荡大喜,当即要拜秦越人为太医令,但秦越人以自己乃江湖人、不喜拘束为由拒绝了。后来,嬴荡走马洛邑,秦越人也随了去。

    李醯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便一直在筹划刺杀秦越人。直到嬴荡猝死王畿,秦越人只身返秦,才给李醯以机会。在行刺过程中,李醯才被秦越人封了上气xue。

    “就因这点事,你就把神医杀了?”魏厓道。

    “秦越人欺我辱我,甚至想取代我,不杀不足以解恨。”李醯道。

    “背后可有人指使?”魏厓道。

    李醯一口咬定,“没有。”

    “单凭你一介医官,就可在咸阳街头杀人于无形、神不知鬼不觉?”魏厓道。

    “是。”李醯道。

    任凭魏厓如何威逼利诱,李醯仍一口咬定,杀秦越人乃一己所为、与他人无关。魏厓没办法,只好作罢。廷尉判定,李醯杀人偿命、秋后问斩。

    如今,越女又提到李醯,芈月这才想起魏厓先前提到过这么一个人,急道:“速传咸阳将军,赶紧的,去昭狱看看!快!”

    咸阳昭狱阴冷潮湿,李醯病得更重了。每说一句话,都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汗珠汩汩的外冒。

    一个黑衣黑裳,头顶黑色斗篷的人,背对李醯而立。

    黑衣人道:“许久不见,太医令可好?”

    李醯道:“原来是你?”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黑衣人道。

    李醯挣扎着爬起来:“不知此番前来,找在下何事?”

    “敢问太医令,自觉有无活着走出这昭狱之可能?”黑衣人道。李醯略一迟疑,那黑衣人又道:“忤逆作乱,太医令首当其冲。其他人皆为王公贵胄,王上无可奈何。然,杀你一介医官,倒也轻而易举。”

    李醯长叹一口气,道:“在下贱如蚍蜉,死不足道。惟愿贵人信守承诺,护好李醯家人。”

    “这是自然。你如若应我一事,事成,还可保你全身而退。”黑衣人道。

    “罢了罢了……”李醯摇了摇头道。

    “为何英雄气短?”黑衣人道。

    “在下恐怕是出不去了。”李醯叹道:“即便出去,自觉这身子每况愈下,恐怕撑不了几日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用不了几日,自然有人替你驱了妖邪。”黑衣人道:“当下我只问你一句:干,还是不干?”

    李醯本是将死之人,万念俱灰。方才听到这话,又点燃了他求生之欲,连忙磕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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