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三过剑门 (第4/5页)
“如何使不得?”司马错目光一扫,便也瞧出个七八分。于是,司马错抓住杜昂的右手,用力一握,杜昂的右手和布袋仿佛就黏在了一起。“蜀相你就安心,老夫还有事相求。”司马错道。 杜昂脸上一热,刚做了个欲迎还拒的动作,又顺势将钱袋收入怀中,尴尬道:“国尉请讲。” 司马错哈哈一笑道:“蜀相此番回去,如何跟蜀侯禀报?” “您要我如何说?”杜昂道。 “四个字:大战正酣。”司马错道。 “甚?这……”杜昂惊道。 司马错神秘一笑,道:“蜀相这般说便是。老夫已有成算,十日后必然破城。” “有国尉这番话,在下也便心安了。”杜昂道。 “不过,老夫还有一事相求。”司马错道:“蜀相也看到了,这西界沱城坚弗破,还请蜀侯再增兵两万,助我攻城。” 杜昂有些为难。但念在那一袋金子,又泱泱道:“在下试试。” 翌日,杜昂便离开西界沱,回成都复命。送走杜昂,司马错立刻帐前聚将,问道:“我军到此已过两旬,诸位也看到了,蜀侯也急了。不知诸位,可有破敌之法?” 这二十天来,作为主帅的司马错日日游山玩水,众将还以为司马错已有成算。这一问,倒把众将都问懵了。众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唯独白起道:“末将有一计,或可一试。” 原来,在司马错游山玩水的这些日子,白起也没有闲着,日日在这山底盘旋,日日苦思破城之法。白起注意到,除了药农,便少有人进山。那药农,每日清早背着空背篓入山,到日薄西山之时,总是满载而归。药农是如何进山的?白起便跟踪药农,终于在山间一隐蔽处,发现了一条手臂般粗细的藤索。
白起顺着藤索往上攀爬,想数块悬石被其踩落,悉悉索索往下坠去。良久,才能听到谷底传来回声。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才到达山顶。白起找来些杂草,把藤索掩好,方才继续前行。走了不过五丈,便是一片开阔地,除了些杂草,却不见一棵树木,倒是有不少树桩,上面还有新鲜的刀口。 站在开阔地上往下望,西界沱全城尽收眼底:西界沱和秦地大有不同。秦地城池都建于平原上,方方正正,设有东西南北四门。而西界沱建于沱山山腰,呈玉带状,南依长江,东西绵延五里。进入西界沱只有两条路,一是从北面山门,拾级而上;二是从南面走水路,从码头沿着石梯,穿过水门,便进入城中。 这石梯共有一千三百一十四级,总长约三千尺,与长江垂直而立。从江边往上看,仿如一条长龙直插云苍;从城中往下看,云雾缭绕,仿如置身于天上街市。远远望去,整个西界沱便是一副壮美的泼墨图。 这西界沱,虽然山门外驻有秦军而紧闭,但水门却依然通泰。城内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一切与往日并无二致。商贾或从秦地贩来货物,从码头上岸,卖到此地再中转,或是到此处歇歇脚,再顺江下走。 此处的房屋也甚是奇特,当地人称之为吊脚楼。顾名思义,这些楼阁都依山就势而建,山地不平,便只能用长短不一的木柱撑起一个平台,在平台上再建房屋。而那些支撑房屋的木柱,便如人脚一般,吊在房屋之下。除了造型别致,吊脚楼的建设还有讲究,或坐西向东,或坐东向西,皆呈虎坐之形,有“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寓意。 正值晌午时分,各家各户忙着劈柴生火造饭。而这些所谓的“柴”,却是上好的门窗、抽屉或者案几。一老翁边劈柴边叹道:“作孽啊,作孽啊!” “老人家,这上好的窗棂,劈了岂不可惜?”白起问道。 “你是沿江下楚做买卖的吧?”老翁抬头问道。 “正是……正是!”白起道。 老翁这才娓娓道来:这些日子,此处正打仗。先是蜀军来攻,后是秦军来攻。西界沱的人出不去,山里的柴火都砍得差不多了,如今只能劈家具烧了。 “山路断了,但水路还是通的。为何不从水路运柴火?”白起又问。 老丈道:“这柴火本是贱物,日日都要用。如若用大舟,从江州运来,岂不是豆腐盘成了rou价?我等贱民,如何用得起?” 白起在城中逛了两个来回,到傍晚,方才决定回营。山门其实有三道门。中间为大门,足有三丈高、两丈宽,战马及小型战车可通行;大门两侧为小门,一门为出,一门为入。两道小门皆两尺宽、六尺高,仅能一人进出。 小门两侧,站在两排楚军,挨个盘查来往之人。白起一边应付盘查,一边四处打望,将楚军设防之处、人手几何都一一记在脑子里。经过重重盘查,白起方才出城。这刚一出城,守城楚军便觉有异样,这人既是挑夫打扮,缘何皆空手而归?守城士兵便朝白起喝道:“站住!” 白起拔腿就跑。 在秦军帅帐,白起指着沙盘道,“西界沱山门口,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大道,平日里,有不少商贾往来。如今,西界沱被围困多日,城内粮食、盐巴等一概不缺,唯缺柴火。” “哦?”司马错道:“直陈你的打法。” 白起指着沙盘,如此这般的一一道来。司马错听罢,哈哈大笑道:“好你个白起,竟用上了鬼谷子的文兵法。” 白武诧道:“这兵法还分文武?” “哦,国尉说的,可是飞钳之术?”白起道。 一听到“钱”,白文便来了精神,惊道:“飞钱?甚钱可飞?” 司马靳笑道:“不是圜钱,乃是飞钳。便是像把钳子那般飞出去,然后把想要的东西紧紧抓住。” 白文似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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