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落晚秋_番外二 爱在罗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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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 爱在罗马 (第3/3页)

吧。

    窗帘拉严实,投影仪打开,昏暗明灭的光线占据了眼前所有的画面,这部片子叫《马语者》,一部上映多年的老电影,故事情节和《廊桥遗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是戏内,而在戏外,两人窝在世界一隅看电影的情景也和台湾那次重合,同样安安静静的靠在一起,陷入光影,观看一场奇幻人生。

    季松临时不时会侧过身子,去看徐尘屿的样子,他弓着背,神色放松而专注。这个时候季松临会把肩膀让出来,给他作舒适的枕头,或者用牙签捻起一颗水晶葡萄,送到徐尘屿嘴边。

    电影结束,矮几上的葡萄还剩最后一颗,徐尘屿看着电影中骑马离去的安妮,心情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遗憾。

    “还要再看一部吗?”季松临问。

    徐尘屿摇头,埋首进他的颈窝,并不说话,却像撒娇的猫儿似的抱着他不放。

    静默片刻,徐尘屿缓声说:“其实我之前看过这部电影,还看过一个编剧写的影评。”

    “影评写什么了?”季松临揽着他的肩膀,把下巴搁在他的发心。

    “他说那个跟你有过深刻的,感同身受的人,没办法一起度过余生。”

    soulmate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毕竟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即便有幸撞上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但太相似的人也很难走到一起。

    “那你觉得呢?”季松临问他。

    直起身子,徐尘屿仔细去看季松临的脸,很奇怪,电影烘托出来的愁绪在这一刻消散了,他尾音拖长地“嗯”了声,才说:“我觉得他错了,只有你才是正确的。”

    真理或歪理,无所谓,你是世间所有一切的正确。

    季松临扬眉,他没太听懂。

    但徐尘屿好像不打算解释,而是拿走最后一颗葡萄塞进嘴巴,俯身过来压倒季松临,舌尖闯进他的口腔,与他共享了一个又甜又湿的吻,含糊不清在他耳旁说:“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他们去了佛罗伦萨,顺着阿诺河往南走,到乌菲兹美术馆,参观了大半个文艺复兴的世界名著,《春》、《金丝雀圣母子》、《酒神巴洛克》......傍晚,他们就到米开朗基罗广场等待日落,周边小镇的很多年轻人都会来到这里,他们在街上喝酒,大笑,肆意又放纵。

    意大利之旅的最后一站是科斯美汀圣母教堂。

    余阳正无声坠落,拖拽出行人和建筑斜长的影子。

    “咱们去哪?”徐尘屿问。

    “随便逛逛吧,”季松临牵着他的手:“走到哪算哪。”

    于是吹着风的傍晚就变成了漫无目的的游走,他们穿过街巷,穿过教堂,穿过落叶纷纷的树丛,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街角。季松临突然说:“我想起来一个地方,去看看。”

    徐尘屿自然是答应他,拐过长廊,他们到了教堂的外墙一角,墙壁上有一个大理石雕刻,类似人脸,长着一张大口。

    “真理之口?”徐尘屿笑起来。

    “其实这是古罗马的一个井盖,”季松临解释说:“我听过一个传说,当地的人说,只要把手放进真理之口,然后在心里默念喜欢的人的名字,如果没有被咬,就证明你的喜欢真实又诚恳。”

    这个典故徐尘屿当然知道,跟电影《罗马假日》里一模一样。

    徐尘屿挑起一侧眉锋:“那你试试。”

    “好,”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季松临把手伸进了真理之口,他看着徐尘屿,念出了他的名字。

    “哎,”像是真的被咬到了,季松临叫了一声,猛地收回手。

    徐尘屿立即蹙眉,歪过身子去看他:“没事吧,咬哪了我看——”

    话音落了,因为他发现季松临的眉眼向下弯,带着狡黠的笑意,徐尘屿明白自己被骗了,刚想发作,余光中就瞥见他手里似乎拿着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这是......”

    季松临缓慢的打开盒子,露出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款式简单,中间镶有一颗细碎的钻石,是男戒。

    “徐先生,我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你互道早安,”徐尘屿看着季松临在他身前半跪下一只腿,他眼底有着风吹不散的笑意:“所以,我们结婚吧。”

    求婚的场景一点也不盛大,没有烟火,没有气球,甚至没有一束代表爱意的花,但徐尘屿还是感到了一刹那的晕眩,他迷失在了季松临独特的浪漫里,最后笑着说了声好。

    回家的路变成了一步又一步的心动轨迹,黄昏里,有两个相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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