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都:情有独钟 (第2/2页)
见嘉禾是在几年后的节度使府,那时候嘉禾已经疯掉。不知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起,杜宇一直很护着她。”公孙致和顿了顿,“这件事,家父也想不通。” “他们之前见过?” “应该不会,嘉禾自出生就几乎没有踏出过节度使府。而那第一次见面,就发生在这府中。” “那是杜宇第一次进节度使府吗?” “不是,他曾入府与家父商量过要事。” “地点呢?前厅还是主院?” “都有。” 一问一答几个回合之后,就连公孙致和也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小熙姑娘竟让如此关注这样一个,嗯,情情爱爱的故事?” 那是,事出有异必有鬼,若昭心下记住这个疑点,一贯云淡风轻的面上只是顺着公孙致和的疑问换了一个话头。 “到了后来,节度使大人认为此事可以大做文章,所以借此制衡杜宇。你们就不怕杜宇这些行为,都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装的么?” “不是没有过。然而事实上,自从把公孙嘉禾牢牢攥在手里后,杜宇确实勤勉安分了许多。之前他讨伐西南夷,曾经因为战术布局之争和家父多有争执。而自从遇到嘉禾之后,就连让他放弃西南的根基,迁往东北六州这样的大事,杜宇一声都没吭。” “那你为何不挟持公孙嘉禾,从而令杜宇与你达成联盟?” 公孙致和第一次露出苦笑,“小熙姑娘以为我不想么?正是因为嘉禾是牵制杜宇的王牌,家父对她的控制已经不能用严格二字来形容了。” 他偏头,指了指若昭从一进节度使府就注意到的主院那座高耸的塔楼。
“你看见主院里那座高台了么? “那可不是家父用来藏宝的,那座高台,就是关押公孙嘉禾的地方。” 若昭目光略过凉亭的飞檐,看向那一座如囚笼的塔楼,唯有顶楼的一圈窗户可容天光照进。可以想见,对于这个能轻易cao纵杜宇的砝码,公孙枭定然不允许她出丝毫差错。 窗户?对了,在他们初见之前,杜宇不止一次的来到过节度使府,公孙嘉禾完全可以从顶楼的窗户看见他。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公孙嘉禾曾经透过窗户见过杜宇,并不能解释杜宇为何第一次见她便心生怜爱。 难不成真的只是可怜这个小女孩儿? 可杜宇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怜的女孩子这世道最不缺,他为何偏偏可怜一个公孙嘉禾以至于甘愿被公孙枭拿捏,甚至不惜向仇敌下跪连尊严也不要了? 还是解释不通。 “你跟我说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吧。” “第一次?”公孙致和不由的轻笑,面前这个小丫头该不会真的以为,通过他的讲述就能想清楚杜宇和公孙嘉禾的事吧。他和他父亲这些亲历者都想不通,她又怎么可能想通呢? 罢了,大不了费点口舌,就当是向宣王抛出橄榄枝示好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公孙嘉禾所住的高台封锁还没有如今这般严格。也就在杜宇和家父在主院议事时,公孙嘉禾突然从高台中跑了出来,像疯了一般冲进主院的议事厅中。家父只是介绍了嘉禾是他义妹,从小失心疯了。杜宇却当个宝一般把她护着,后来就有了树上摘糖果这件事。” 若昭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公孙致和看着面前刚刚还淡定自若的女人突然吃惊,心下难得扬眉吐气。他松快地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 “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两三年前,哦,今年是隆平十二年了,那就是三年前。隆平九年。” “几月几日?” “好像是……五月?几日记不清了,大概是上旬。” “后来杜宇就像发疯一般护着公孙嘉禾了?” 公孙致和点头,“确实是,发疯一般。” “他们后来见面多吗?” “不多,杜宇本来就有自己的民事军政要处理,自然不可能绵州益州两头跑。之前公孙嘉禾每十日便可出来放风一次,后来家父发现可以通过嘉禾辖制杜宇,便对嘉禾严密的控制,极少再让她出那座高台,除了见杜宇以外。” 若昭暗忖,确实不可能太多,毕竟杜宇还得跑汉州天师道呢。 见小熙姑娘不说话,公孙致和又补充道:“每次见公孙嘉禾的前夜,杜宇都会在节度使府主院中一间厢房宿下,昨夜最后算是我公孙家的家宴,杜宇却能留下来也是这个原因。宣王殿下似乎对这个问题颇为感兴趣,便当是末将送给宣王殿下的见面礼。如何,小熙姑娘如此聪慧,可否想出些什么?” 若昭摇头,确实想不通,也难得遇上她想不出所以然的事。 尤其是把深情、专一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和杜宇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这件事,恐怕真得容小女子与宣王殿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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