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虎头帮 (第2/2页)
面虎继续刚才的话题:“咱一个虎头帮打不过他,那要如果联合其他几个寨子一起打呢?” “这办法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大家伙儿的心气儿一直不齐啊。” 青面虎眯了眯眼睛:“那你觉得干柳家坡这一票的时候,大家心气儿齐不齐啊?” “嘶……大当家的说得对啊!不如……”两个高大身影越走越远,越凑越近。 走出百十步以后,远远的,竟然传来了两人爽朗的大笑声。 大当家和二当家离开酒席后,豹子头红着脸,伸手指了指白尾狐:“瘪犊子玩意儿,酒席都被你整散了。” 白尾狐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寨子着想嘛,光说好听的有啥用?” 云中鹰端起酒碗:“得了吧老三,老五这叫……这叫仗义执言。比你强多了,你就知道犯浑,其实狗屁不懂。” “哟呵,老四,你俩啥时候尿一壶里了?” “咱说点儿正经的,在柳家坡的时候,大家好里那个戴黑镜片的黑胖子你们都看见了吧?” 豹子头:“何止看见了,要不是他骗我说鬼子快到了,我能饶了大关叔?” “快别咋呼了,你们知道那个黑胖子是什么人吗?我听说这人绰号何半仙儿,鬼子军列要进山就是这人算出来的。” “切!一看你就是没进过几次城的土包子。那人我认识,原先在元宝镇摆了个破桌子给人算命的,他能掐会算?扯犊子吧!” “你看你看,还较上劲了是不。就因为这趟军列,人家现在是大家好的三当家了,可不是什么何半仙儿了,人家现在叫何先生了!哈哈哈!” “真的呀?” “可不咋地,还有那个绰号大直管的二当家,你也见到了吧?人家那枪准的,啧啧,简直准得不像话。那炮打得……也真是没谁了。” “唉,啥时候咱们也弄他妈两门炮回来耍耍。你还别说,那么远的距离,也就炮能使上点劲儿。” 议事厅里海碗烈酒、议论纷纷,诸位当家的并没散去。
反而围绕着大家好,围绕着大家好的三位当家的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在旁伺候的三个小绺子早就站得腿肚子转筋,困意上涌。 又摄于几个当家的积威,不敢走,也不敢有所表露。还得时不时地陪着笑上前给当家的们倒酒、添菜。 其中一个小绺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斜眼看了看蹲在议事厅角落里专心侍弄鸽子的哑巴,眼珠一转向哑巴走去。 走到哑巴近前,伸腿踢了踢哑巴:“喂!你,去给当家的们倒酒!” 哑巴抬头看了看小绺子,又转头望了望还在豪饮的头领们。 用手指了指啄食着谷物的白鸽们,那意思是说自己在喂鸽子。 小绺子有点儿恼火,又用力踢了哑巴一脚:“爷让你去你就去!我帮你喂鸽子!” 哑巴吃痛,嘴里含含糊糊“啊啊”地叫着。 抖落手里的谷子,拍打拍打屁股,一步三回头地向酒席走去。 “没用的哑巴!”小绺子嗤笑,抓起笼子边上的谷物。 还别说,这哑巴虽然啥本事没有,甚至连话都说不了,但是伺候起鸽子来倒是极为耐心。 小绺子可没哑巴那么有闲情逸致。 一边用谷子粒往鸽子身上砸着玩,一边思考着鸽子汤好喝还是烤鸽子省事儿。 鸽子们警惕性高,侧头盯着小绺子不安地“咕咕”叫着。 再加上被本来当作食物的谷粒砸得焦躁,“咕咕”声越来越响,间杂着扑棱翅膀的啪啪声。 小绺子没觉得鸽子在闹腾,早晚都是自己的菜。 回头望了望站在酒席旁像只呆头鹅一样的哑巴,伸手掀开了鸽子笼的小窗子。 这小窗子是专门用来换水兼顾抓取鸽子而设。小绺子一只手连着袄袖子把窗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鸽子见手伸进来,一齐向笼子角缩去。小绺子抓了几抓都落了空,不禁恼火起来。 卷了卷袖子,就要再向窗内伸手。 就在这时,小绺子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一道身影挡住了议事厅里的光亮,在鸽子笼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小绺子吃了一惊,回头就看到的哑巴愤怒的目光。小绺子并不害怕,心里有些讶异又有些不屑。 你个死哑巴,还敢瞪我?嫌爷平时揍得少了吧?瞧爷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正要起身推搡,不想哑巴目露凶光。反在身后的右臂猛地一扬,双手持握着一根粗大的劈柴高高举起,而后迅猛劈下。 “啊!”小绺子发一声喊,急忙侧头一闪。劈柴重重砸在左肩,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劈柴刮过小绺子的左耳,顿时鲜血长流。小绺子暴怒,心里只想着冲上前撂翻哑巴。 可是哑巴手里的劈柴却像雨点般朝小绺子脑袋招呼过去…… 小绺子顿时被打懵了,双手抱头,慌不择路地就往外窜。 甚至于逃到酒席旁边脚一滑,还摔了个狗吃屎。被“啊啊”叫着追上来的哑巴又狠狠地削了几棒子。 喝醉的头领们哈哈大笑,瞪着醉眼看着两个崽子一追一打出了议事厅,就像看戏一般高兴。 “哑巴下手挺狠啊!小兔崽子这回倒霉了。” “他那是活该!哑巴把那些鸽子看得比命还重,这不是找揍吗?” “要说哑巴这崽子也可怜,好端端的舌头,就是不会说话。要不是老四发善心捡回来喂马,早不知道在哪儿成了路倒尸!” 老四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唉,可不是嘛! 我总不能看着这崽子在雪地里冻死吧? 话说回来,哑巴挺有用的。伺候牲口那是真尽心,咱们那几匹马平时可都是他在侍弄。 你们瞧瞧,这笼鸽子多精神多打眼儿!我上次见他放鸽子,呵! 一群白鸽子绕着山飞,带着鸽子哨,呜呜嗡嗡的……别提多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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