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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葬花 (第2/2页)
龙荧十分委屈,贴着他的耳根,哑声道,“我的本钱这么足,伺候得哥哥死去活来,得到的评价竟然只是‘还行’?” “……” 江白昼转怒为笑,拿手指点了点龙荧的肩膀,将他推离几寸:“好是好,但要节制。” 龙荧还欲争辩,江白昼已经不理他了,径自往庙里走。 龙荧从马背上的挂囊里取下夜灯和供品,紧跟上去。 破庙的周围长满了复生的杂草,绿意盎然,已不似当初萧条。但庙门仍旧破旧,吱呀呀地摇摆着,在风里奏出一曲寂寥的歌,彰显着它的无人问津。 江白昼停在门口。 由于刚才汗出得太多,酒气似乎也随之蒸发了,他清醒不少,回头问龙荧:“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儿修一修?” “好啊。”龙荧郑重地想了想,“扩建成大庙,将来若能香火鼎盛,也算是我们还愿的报答了。” 两人说定,进门拜神。 他们心怀默契,一起点上香,祭拜完毕才转头看地上那株烧雪。 花已经枯萎了,在意料之中。 烧雪是一种无法从泥土里汲取养分的奇花,只能直接吸收灵气,没有地脉之力的滋养,它如何活下去? 虽然早已预料到,但难免遗憾。 ——世间最后一株烧雪,也凋零了。 犹记得,七年前的某个冬日,还未长出心肝的江白昼哄骗沉默寡言的小龙荧:“等烧雪盛开的那天,我们一定能相见。” 他留下一颗种子,在龙荧的心脏里生根发芽。 后来他们的确相见了。 相识,相知,相爱。跌跌撞撞,红尘里走过一遭,最后又回到了初见的地方。 只可惜,往后世上再也没有“重逢之花”。 但也无妨,他们不会再分离,自然也不需要重逢了。 江白昼将枯萎的花株连根拔起,轻叹一声,对龙荧道:“立个冢吧,当做纪念。” 月色幽凉,皎洁的月光浸润荒草。风声止息,阒寂的深林散发出安抚人心的力量。 江白昼在破庙外不远处,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和龙荧一起用树枝挖了个小坑,把烧雪的“遗体”安放进去,埋土。做好这一切,二人在花冢前呆立片刻,除遗憾之外,心中都有些许释然。 一段前尘了结,往后是新的人生。 “回去吧。”江白昼主动牵起龙荧的手,“我真的累了。” “这回是真的?”龙荧笑了声。 江白昼故意踩他一脚:“你说呢?” 这句终于有了点调情的味道,酸甜中透着爱侣之间的微妙。 龙荧享受极了,为诱他说出更多,变着花样争辩:“我不知道,哥哥一会儿真累,一会儿假累,把我哄得团团转,我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准了,怎么信你呢?” 江白昼却不跟他绕圈子,蛮不讲理道:“我就是累了,你背我。” “……” 龙荧败下阵来,只好弯下腰,让江白昼爬上自己的背。一低一抬间,微微一晃,江白昼的长发洒落下来,落到龙荧的身前。 龙荧脚步稳稳地往前走,余光盯着那流水般的发丝,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哥哥,你知道你有多好看吗?” “……” 江白昼失笑:“色即是空。施主,你着相了。” 龙荧不以为然:“我何止着相?我是入魔了,都怪你。” “竟然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 “好吧,那你想怎么办呢?龙公子?” “……” 江白昼把不同的称呼念出不同的味道,调侃的表面遮掩着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勾引,他真是天赋奇差,偏又能歪打正着。 龙荧背着他走回拴马的地方,却不上马,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放他下来了。 江白昼不解:“做什么?” 龙荧把他推到树干上,倾身压住:“哥哥,再叫几声。” 江白昼一顿:“叫什么?龙公子?” “嗯,再叫几声。” “……”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癖好,但江白昼不介意满足他:“龙公子,龙公子……龙——唔!” 龙荧堵住了他的嘴。 一吻几乎窒息,龙荧的手又伸去了不该摸的地方,贴着他说:“不这么叫也行,哥哥再换个称呼吧。” “换什么?” “夫君。”龙荧缠绵地抱紧他,喂给他一个今日吃了几次也吃不厌的东西,“哥哥多爱我一些,叫声夫君来听听。” 气氛焦灼,江白昼却忍不住笑:“我又不是女子。” “谁说只有女子才能叫?” 龙荧发狠,江白昼长发一荡。 “我就要听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