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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和x许临越 (第5/5页)
疯的人是你。”声线极淡。 正检查着他的伤口,忽然听到头顶传来这么一声,陆清和手指顿了足足五秒,漫不经心地笑起来,“不许我写不出歌,还不许我疯吗?看来你和他们一样…不…你比他们还要狠。” 许临越避而不答:“陆清和,你以为你这样折磨自己就能写出歌了吗?” 空气有了一霎的沉寂。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cb该怎么办?”陆清和问。 许临越没有回答,但凡他有妥当的解决办法,断然不会看着她如此践踏自己。 可奇怪的是,这遭过后,陆清和的状态好了许多。 苏燃松了口气,私下对许临越说:“她最近在戒烟,也会好好吃饭睡觉了,好像是想开了。” 许临越心里却升起不安的感觉,可每每对上陆清和的笑容,他都会说服自己:这只是一种错觉,一切都会变好的,cb会,陆清和也会。 有次看完演出,许临越送陆清和回家,快到小区门口,想起苏燃的话,许临越装作不经意地提了嘴。 “你最近在戒烟?” 陆清和转过头,笑着说:“不抽了,嗓子会坏。” 那笑容很淡,消失得又快,短到许临越都来不及捕捉其中的虚实成分,陆清和便恢复到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碎发被风吹起又落下,隐去清瘦白皙的耳廓上的一道伤疤。 “许临越。” 这声呼唤来得莫名其妙,许临越皱了下眉,恰好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几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是许兆和发来的消息,长长的一段话,却三两句离不开“退出乐队”这四个字。 摁灭屏幕的同时,陆清和的声音再度响起,“阿临。” 很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许临越生生愣住。 “晚安。” 等他反应过来,她的背影像浮在天边的云,被无尽的猎猎寒风推着不断朝前走去。 隔天晚上,下了场暴雨。 接到苏燃电话时,许临越刚完成新歌《夜莺》的收尾部分。 《夜莺》的词是陆清和写的,而他参与了其中的作曲。 “阿临,你快来,清和……” 清和什么? 本能里的抗拒,像胶带一般粘住了许临越的唇舌,等他赶到公寓时,眼前的画面转瞬像把尖刀,狠狠戳穿他的肺腑,呼吸间尽是浓稠的血腥味。 那天之后,盛盏清就跟消失了一样,家里和工作室的遗物是苏燃和许临越整理的。 葬礼当天,许临越没有到场,坐在工作室的地板上,平静地看着合照里笑容明朗的陆清和。 明明还在笑,明明前天还在同他说晚安,怎么一晃神的工夫,人就被烧成了灰烬。 陆清和逝世后不久,她的妹妹盛盏清代替她成为cb主唱。 陆清和没有守住自己的承诺,同样许临越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直到cb解散后,他才离开。 短短三年,阿盏回到乐坛,乔柏遥也落得了千夫所指的境地。 一切都有了一个最为完满的结局。 似乎就只剩下他了。 十五年后的春天,许临越将陆清和最爱的三色堇放在她的墓碑前。 脑海中不受控地闪过很多画面。 她信誓旦旦的模样,替自己上药时的轻柔声线,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笑容。 还有那句。 “天大地大,我们都是自由的。” 她是彻底自由了,可他呢。 陆清和拉许临越下了神坛,却忘记带他一起赴地狱。 所以这次,也该轮到他去找她了。 不就是地狱吗?他敢闯。 三月天,乍暖还寒时候,郊外的风里裹挟着濡湿的青草味,早已不见昨日衰败。 岁岁年年,昼夜交替,多的是这种新气象。只不过,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陆清和,如果你听到了,记得走慢点,我怕我追不上你。” “陆清和,你得等我。” 许临越抬起头。 飞机将云层拉得细长,嵌在澄澈的蓝色里,淡得像缕风。 一如多年前的春日午后,陆清和在巷口留给他的那道背影,孤寂又执拗。 却让他记了整整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