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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绥惟X周己清(5) (第1/2页)
本地人训小孩总会说吃什么面,给你两个毛栗子吃吃。 蒋绥惟没吃到毛栗子,但也没有吃到面。 周己清拿着拖把在收拾:“还吃面呢?我以为你脚已经吃饱了。” 别说脚了,就连袜子和鞋子都一起吃撑了。 不过看在她这么惨的样子,周己清还是退了一步:“家里没有浇头,我晚上给你煮,行不行?” 行。 寄人篱下,怎么都行。 她脚被面汤浇透了,为了防止有烫伤,周己清翻找着烫伤药,叫她把袜子脱了,到时候袜子和皮肉粘在一起就不好了。 蒋绥惟手臂和手指以外的第三处喜提一个大水泡。 他找了根针出来,拿着打火机在针头烧了一下,将她的脚拿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裤子的布料不厚,他火气大,不怕冷,似乎就穿了一条裤子。皮肤和皮肤的温度隔着一层布料交汇在一起,气氛和感觉都有一些变扭,蒋绥惟想把脚收回去:“要不我自己来?” 周己清不矫情,把针和打火机递过去了:“胆子挺大,你敢你就自己来。” 好吧,她怂包。 她不敢。 周己清看着伸回来的脚和递回来的针,发笑。 挑水泡其实不怎么疼,他挑破水泡那层皮之后,将里面的水挤出来。蒋绥惟像个看管金库的保安,把他手上的动作盯得死死的。 “好了,把你的脚收回去吧。”周己清把东西收起来:“要不要去洗个脚?臭死了。” 蒋绥惟不信,低头闻了闻:“没有味道。” - 前思后想,蒋绥惟给姐姐蒋云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就只说了自己路上摔了一跤,把脚崴了,怕爸妈骂自己,就躲在外面住两天。 她撒谎说是同事家。 但蒋云锦留了一个心眼,把来电号码记下来,对她叮嘱了两句,让蒋绥惟放心爸爸妈妈那里她可以帮忙瞒两天:“但就两天,你两天后乖乖给我回家。” 两天就两天吧。 这里的浴室是公用的,在走廊的拐角处。蒋绥惟慢慢挪着蜗牛的步子去看了一眼,环境不怎么样,虽然看上去挺干净的但还是有点臭哄哄的。门看上去也摇摇欲坠,锁上门之后还能推开一条缝。 周己清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没一会蒋绥惟抱着她的包,叫了声周警官。 周己清扭头看她,又看看了她手里的包:“要回家了?” 蒋绥惟摇头:“我想去洗澡。” 她脚难受,身上也不舒服。今天一整天像在地上摸爬滚打了一遍,邋里邋遢的。 “想去就去呗。”周己清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继续看:“我又没有囚禁你,你也不是罪犯,你虽然行动不自由但可以自由行动。” “我知道。”蒋绥惟解释:“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周己清那双开枪都不抖的手,拿着两张报纸,腕子一颤。张口但又闭上了,半天回了一句:“那边可以锁门。” “但还是有缝。” 周己清忘了,他们这栋楼的租户,大多都是男人。 “你可以搬个椅子去抵着。” 蒋绥惟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和脚:“你觉得我手脚都这样了能搬得动吗?” “你手脚都这样了你还折腾还洗澡呢?”周己清说她,但还是把报纸放下了,手里提着一把椅子:“走吧。” 这里洗热水澡,得楼下烧水。这个点不是烧热水的时间,想洗热水澡就得下楼去找烧锅炉的老头。 蒋绥惟趴在楼梯的扶手上,朝一楼望去。 周己清后脚正巧下楼,他敲了敲楼梯对出来的那间房子。 开门的是个老头,地道本地话,蒋绥惟听得懂,意思是现在不烧水,澡爱洗洗,不洗拉到。 周己清和他商量:“那让我自己烧柴火可以吗?” “随便你。”老头把门关上了,嘴里还嘀嘀咕咕:“弄不懂,这个时间点洗澡。” 等到能洗澡的水温,至少半个多小时。 水烧好,他回来的时候跟跑了场晨跑似得,脸被锅炉烧红了,额头上也全是汗,他拧开浴室的水龙头,试了试水温,随手抹了把脸:“水温可以了。” - 搬来的椅子没给蒋绥惟抵门,被周己清放在门口,他坐着。 人守在浴室门口,仿佛守着的不是个浴室,而是个收费景点。 门没有关严实,也关不太严实。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声:“周警官,你还在吗?” 周己清椅背上放着蒋绥惟的包,他随手点了支烟,对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在抽烟。 里面又在确认他的‘死活’。 周己清回答了第三遍:我不在。 他听见上楼的脚步,是三楼的其他住户,没有在二楼停留,直接转身继续爬楼梯。椅背上的布包掉下来了,里面的日记本掉了出来。 穿堂风掀动着页面,纸张刷刷的声音和浴室里沉闷的水声相合。 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写他名字的字迹娟秀,像个女生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