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予之 (第2/2页)
着,觥筹交错间,朱昌不停对老宋举杯。 “宋兄久在太守府,便是前番曹功曹整肃户房,也未能将你清退,想必宋兄能耐必远高我等。” “朱令官谬赞了。” 数杯酒再度进了老宋肚中,本就被三人轮番敬酒的他,舌头都大了起来。朱昌见时机成熟,悄然问道:“还请宋兄赐教。那李秘书来我靠山坊究竟为的是何事?” 手扶脑袋的老宋道:“老弟方才不是看了文书吗?张大人白字黑纸写的啊。” 朱昌眯着眼自饮一杯后,再度续上酒,接着与老宋饮宴。 不管这一房人的醉生梦死,却说那边李枭自与余言出了来客楼,余言便跑至楼边上找了个地势蹲着,他今日是为昨日谈下的生意来的,还没见着正主,怎能离开。 李枭也就这么跟着蹲在其身侧,只是嘴里时不时又提一嘴那官仓盗窃案。 此事仿若是余言内心中最深处的忌讳,即便他已知李枭身份,但他依旧是一字不提。 临到了,余言却只等来个口信。待送信的小孩走后,他拍拍屁股起身离开,李枭则继续似块牛皮糖一般跟了上去。
“大人,您何苦紧抓小人不放啊?”余言没好气道。 李枭用力拍其肩头道:“余兄何来小人之说?万不可妄自菲薄!在下只是希望余兄能对我于那一案透露些不为人知之事罢了。” “大人你这样,小人如何还有生意上门?” “买卖就在尔前,为何见而不拾?岂不闻,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余言不语,默默忍受着李枭的次次重击,拳头是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尔等如何看的门?这老疯子为何又闯了进来!还愣着作甚?快将这厮打出去!莫要误了铺中生意!” 不远处传来的谩骂声让余言醒转过来,怎滴一不留神便到了此处。 再往那边看去,正见着个被乱棍打出的邋遢老疯子,那疯子还待再往侯氏粮铺内冲,却被管事的站在门口当心一脚踹出店去,三俩打手紧随而上,打得那老疯子咿呀哇呀一阵乱叫逃远了去。 那管事站在铺前,朝着那远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道:“也不知靠山卫的老爷们怎么想的,似这等疯子不严加管束可会影响治安的!” 余言亲眼目睹这一切,心中悲愤交加,面上却只作波澜不惊状。他一转头却见李枭眉头紧皱,难得主动搭话道:“大人是没见过这般情形不成?” “非也”,李枭摇了摇头道,“这等情形我曾屡见不鲜,却未想过有朝一日回了过山还能见着。想来也是了,我从未到过靠山坊,而伏龙坊中大哥义父曾设救难营,大哥他又增设救急站,哪里会见到这般情形啊。” 余言也不知自己搭错了哪根筋,与李枭道:“方才那老疯子姓邓,原是本街住民,曾以游街蹿巷卖些杂货、小食为生。膝下有一独子,在靠山卫官仓任库吏。后来因与人勾结盗取官仓的罪名入狱而亡,老头自那时便这般疯癫了。” 其实,对于余言所说,李枭是知道的,方才皱眉实则是因为见着此人行迹,认为其多半是真正疯了,断然没有为他提供些许消息的可能。 不过余言愿意开口提起,倒让李枭有些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 “在下对此事甚是好奇,余兄不妨多说些?” 岂料那余言又跟哑了似的,变回了一言不发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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