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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替我交给她 (第2/3页)
多端的珈达搭上一条命吗?” “我投降你会放过我吗!”花锰面目狰狞,“凡是被你盯上,有生路吗?” 陈翎眼睁睁看着他拆开一包药粉,试图灌进自己口中,使出全力抗拒,“花锰,你可以将功赎罪,至少死于法律的审判,你死得不光彩,你的家眷儿女会受你连累!” 穷途末路,一心拖个垫背的,花锰完全丧失人性,掰开陈翎的下颌,强迫塞,“吃了它,咱们好歹共事八个月,我保你舒舒服服的死法。” 困兽之斗,以同归于尽为代价,所倾注的决绝和力量,恐怖至极。 陈渊屈膝一踢,磕在花锰的腹脐,他四肢一震,药包也洒掉。 零星的一小口,沾在陈翎的唇舌,是普通的面粉,压根不是药。 他愕然,瞬间意识到,中计了。 紧接着,花锰爆发大笑,“珈达这么警惕手下,药哪能落入我手心呢?” 火烧火燎的痛感流窜在耳畔,只顾忌那包药,厮打中,忽略了花锰的刀刃。 刀刃戳进太阳穴下方一寸,陈翎的半张脸被鲜血糊住。 伴随装甲车惊天动地的巨响,破碎的铁皮片掀起无数黄沙,形成一场吞日的沙尘暴,崩裂的余威翻腾海浪,漩涡在海滩汇合,一股滔天啸浪仿佛澎湃的龙吸水,旋转着,自南向北游移。 浓稠的水浪渐渐溃散。 烟花。 潮汐。 山脉。 风雪。 陈翎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幻觉,当幻觉覆灭,他也将化为灰烬。 他不知自己眷念什么。 有何遗憾。 毕生渴望家,却终身没成家。 英雄孤胆梦,亦有铁血柔情。 他错过的那些年,那些时光。 他没有感受到的亲情,没有盛开的爱情。 陈翎凝视着灰蒙蒙的天际,母亲的面容,沈桢的背影,年少的自己,昔年峥嵘岁月。 四十一年的一幕幕,颜色绚丽到极致。 他想要握住,如此无力。 “陈局!”郑龙跳下游艇,眼眶猩红,“李浩,赵斌!抓珈达和梧叻!” 他们前赴后继,一人打一个,一人打两个,发疯似的搏杀,珈达那伙人冒险贪财,本性恋生怕死,郑龙的下属一味匡扶正义,且背负着陈翎生死未卜的仇恨,豁出命在拼,打得对方节节败退。 “郑子——”陈翎嘴角溢出越来越多的血,“北海仓库,3号...”他艰难呼吸着,“清望岛,7a渔船,船员舱是藏赃物的窝点,四十五箱泰铢,六十箱药物。” “是!”郑龙发着抖,朝对讲机大叫,“二组,四组,兵分两路包抄北海仓库和清望岛,迅速清缴现场货物!” “样品是假的。”陈翎吐了一滩血,沿着颈部,顺延而下,“珈达要黑吃黑...算、算计梧叻。” 郑龙泣不成声,“您保留体力。” 陈翎右手伸进长裤口袋,摸出一块金锁,血迹染红中间的青玉,模糊了刻痕。 “替我交给她。”他指腹一厘厘擦拭,“陈煜。” 煜。 一簇生生不息的火焰,伫立在旭日阳光下。 光明磊落,向阳而生。 郑龙死死地摁住他渗血的伤口,“是,我明白。” 陈翎浮起一丝笑,眼前终于陷入无尽的漆黑。 二十一岁警校毕业,二十二岁任重案组队员,二十五岁挂衔刑侦专业副教授,二十六岁出征一线,先后剿灭刘虎,花豹,黑k,老威,山狼五大势力组织,无一不是殊死奋战,破釜沉舟。 一晃,在龙潭虎穴坚持了十四年。 人这一世,有多少十四年。 又有多少从一而终的信仰。 “郑子,我累了。” “不——”郑龙抽搐着,“是我无用,没来得及拦下花锰。” 陈翎的头一点点沉下,“你记住,护天道苍苍,戍边境太平。” 李浩嘶吼着,一刀插进花锰的胯骨,当场制伏。 “头儿!”他栽了一个趔趄,返回跪倒,郑龙望向半空,一架标注“平”字号的直升机迫降在浅水海域,一队急救人员接连涌出,“止血钳,麻药,氧气瓶!” “陈局...千万别睡!撑住!” 赵斌指挥便衣,“本地的警员押送歹徒回局里,长安区的便衣通知郭教员和航管局,腾出咱们市西城区的机场跑道,四小时后降落,通知公安医院!” *** 陈崇州接到消息,是晚上9点半。 他在书房做临床案例分析,整个人惊住,“什么?” 郑龙哽咽,“您三叔在总医院,专机接来的。” 陈崇州胸腔一窒,像坍塌的泥石流,堵得喘不过气,他强作镇定,“是死是活。” “在抢救,情况不乐观,下病危书了。”郑龙瞟了一眼“手术中”的灯牌,“郭教员的意思,让家属有个心理准备。” 陈崇州闭上眼,积沉的情绪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