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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人于鬼(二) (第2/3页)
老妪的手腕。 脉象微弱紊乱,她又按住老妪手臂,细细探查了一番,发现她体内有股黑气乱窜,堵塞气脉。 杜思云不再犹豫,从布包中摆出几个瓶子,按顺序给这老妪一一喂下,然后辅以元力化开药力。 等了约有一刻钟,老妪脸上青筋暴起般浮出黑气,嘴鼻中冒出鲜血。杜思云坐在床畔,一手扶起老妪,另一手从腰间摸出一张黄符纸,与刚刚那张清心符相似。杜思云拿着符纸,仔细地看着老妪,待其脸上黑气聚在印堂之上时,将符纸往她额头上一按。 老妪身体抖了抖,脸上黑气纳入符纸。杜思云又轻轻将她扶到床上,盖上薄被子。 做完诸事后,杜思云仿佛又感应一般,回头看到那略带阴郁的少年扶着门,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杜思云暗自一惊,少年瘦骨嶙峋,脸色暗黄,两只手半是没劲地扶着门边,身子无力地半倚着,像条没有脊椎的小蛇。 那么一晃神过去,杜思云细细一看,原是天色将暗,屋内光线暧暧,半片阴影打在少年脸上,才有了方才的错觉。 屋内陈设简陋,仍是土黄色泥巴地。杜思云站起,右手一摆示意少年坐到床边,问道:“刚刚你说你知道那符纸是从哪来的?”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这是祭坛上供奉着的。” “祭坛?”杜思云疑道,“什么祭坛,供奉的是什么神仙?” “供奉的是河神。” “什么样的河神?” “槲河的河神。” 槲河是洎水一条分支,正绕过这村庄。 少年一直低着头,杜思云看着少年黑色泛黄的脑袋,手按在少年瘦骨棱棱的双肩,企图安抚他。少年却一下哆嗦,身子往后一缩,佝偻的背愈加萎缩了,像被狂风刮倒的稻草。 杜思云收回手,安抚道:“你慢点说,不打紧的。” 她又问:“这是你什么人?”指的是床上那位躺着的老妪。 “是我祖母。”少年开口,又掉下了几滴眼泪来。 “你别怕,”杜思云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道,“你祖母妖气入体,但我已经帮她驱除了体内妖气。只是你祖母身体弱,怕是要过些时间才能醒。” 少年怔怔地看着她,深深地吸着鼻子,竟感觉不能自控心里涌上来的那种辛酸疼痛的感觉了。她说话并不细声细气,却让他生出一种亲近感。 就跟他姊姊一样。 即使姊姊吐着瓜子皮,望着摔倒在路上的他嘲笑般地大笑,都依然比满脸笑容的里正更让人感到安心。 他脑海里一时思绪万千,心里一酸,忍不住又掉了几滴泪出来。 杜思云摸了摸男孩的头,轻声问道: “刚刚那个打你的男人是谁?他怎么要来打你?” 小孩暗金色的脸面上看不出是不是更白了,他勾着手指,低着头小声地说了句:“是村子里的人。” 余下他都不说了,这样龌龊的事他怎么好把他说给如姊姊般的人听。 杜思云又想起之前碰到的那个奇怪店家,便问他:“那村头的店家你认识吗?” “那是陈老汉——”少年迟疑了一下,才介绍说,“陈老汉家女儿也被送给河神了,不过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送给河神?” 少年停了片刻,望着她,道:“我以为大人知道村里的习俗。” 杜思云摸了摸鼻子,她还真不知道这小村子里发生这么多事,她只是想趁着农家人办喜事的时候来蹭点吃喝。 少年继续道:“每年村人们会挑一个没嫁过人的姑娘,绑在船上放在洎水上飘走。村里的人说这是为了祭祀河神,河神会保护村里的人平安健康,不被那些南平城来的贼道士欺负……” 杜思云想起守在柜台后面,装作凶悍的老店家。想到他的女儿被绑在船上,在敲锣打鼓的喜乐中,慢慢沉入冰冷、不见底的河水中…… “大人见过陈老汉了?” 少年的声音把她从悲惨想象中拉了出来,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便听见少年说: “大人还是快逃吧。” “闯进这村子的僧道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村子里的人早就决定了,如果有修士路过村子,就把修士绑在船上代替每年的新娘。” 少年问:“陈老汉的酒招子卖的酒里都掺了蒙汗药,大人进了酒招子,竟没喝他卖的酒吗?” “没。” “那就还好,”少年叹了口气,又抬头急切地道,“大人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杜思云倒没怎么担心这点。比起这些,她倒是更在意这个所谓河神为何对外说是“天都府”庇护。 “那陈老汉说的天都府庇佑和你说的南平城贼道士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这我倒是不太清楚,”少年摇头道,“等我祖母醒来,大人可以问问他。” “你不用叫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