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念念不忘 (第3/3页)
“嗯。最近生意还好?来的生人多么?” “不瞒爷说,今年天冷,收成不行,人都往外跑,来的就甭提了,您看,我这都扁担饭了,一天就一早一夜宵。”
“嗯,这样挺好。对了,我有一事儿,你要是答的上来,好处大大的有,要是答不上来……” “爷,别介,您有事儿,小的我赴汤蹈火。有机会您多提携。” “嗯,倒是会说话。来,我问你,你疯病了解多少?” “疯病?如何疯法?” “嘶……” “爷,这么说吧。例如北疯,因贪,多自批其颊口称鬼卒判官。南疯呢,多因天生异瞳,能见人所不见,故而言语多舛。西疯,大多外邪入侵,眼盲头昏,吃几副……” “哦,原来如此。那你看,双眼血红,说话猪叫,见人就抓,贱人就咬,该是什么方向的疯病。” “血红猪叫抓了咬,嗯,嗯,爷莫非说的是?”小孬转头指指云雉山,然后小声道,“德爷说的莫非是她?听说那人儿,和您家二爷关系可不一般呐。” “这你别管,我就问你,这样的疯病有说法没。” 小孬低头叼上烟,卖个关子,然后笑着道,“那疯子我倒也去瞧过,她这种疯法啊,不能说完全没救。我曾经在一本名为《德彪传》的古籍中,瞧见过类似病例,学名唤做应激性故意失忆精神病。” “哦?那书上说这病有治没治?” “有,但也不完全有。” “且说来我听。” “这书上人啊,患得此病是极其巧合,所以这祛病方法啊,是亟须耐性。” 一番8848加密对话,保德满意的点点头,右手不自觉的朝嘴巴边捏了捏不存在的龙须。发现自己没有龙须,保德回过神,又咳嗽两声解嘲,拿来对方嘴上的烟卷,然后道,“以你看,这些治病物件你这儿尚且没有,那哪儿会有?” 小孬又指指云雉山,眯起眼睛道,“云雉家我不敢说有,但这白马寺里,一定有。” 第二天大早,保德心怀一计,又上了云雉山。他在庙里蹭了一顿五星自助,又在衣襟里藏了满满一堆奶酪糌粑,于是兴高采烈,来到了云雉澄处。 云雉澄的多多卫队正在后山喊打喊杀的cao练,而云雉澄自己则戴着墨镜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的刀疤弹痕卖力挥动锄子在种菠菜。这些菠菜非同小可,承载耕耘者的异想天开,云雉澄最近痴迷于炼金术,正在试验靠菠菜冶铁。 见保德出现,云雉澄点点头,倚着锄头,示意对方近身过来。 “怎么说。” “二爷,锻炼呢哈。是这么个事儿,最近晳少奶奶和晔少奶奶读书,好些书三太太那儿都没有,外头也不见有卖。我这人也笨,心想着,少奶奶们要的,定是宝贝东西,哪能哪儿都有,就上您这儿来找了。” “大爷那儿你去过了?”云雉澄道。 “去过了。” “那大爷那儿没有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好书了,我这儿也是没有。” “三爷说的是。要不您看看,这是少奶奶们给的书单。” “嗯。维特根斯坦叔本华奥古斯丁……嗯,不是什么好书,但也不是什么坏书。”说话间,云雉澄一个呼哨,过来了两名身材健硕的多多,狮鼻剑眉阿男,豹面环眼嘉业。“你们俩,带着他去灵芝扎仓选书,就说是我的意思。对了。书随他选,你们要拿笔仔细记下书名跟数量。” 成功在灵芝扎仓取得有字真经的保德也不到云雉澄处作别,他着急,没空,挑着担,驾着云,直接来到山下冰冰小姐家安营扎寨。他在那棵早已枯死的虬曲古树前,搭了一块天幕,挖了一口小灶,小灶上搁置一把茶壶,茶壶谁开,他又摆开一把沙滩椅,好像露营那样,开始夜以继日的为眼前的曼玉朗读经书。 果然,所谓哲学家不过是一批同样对世界感到绝望的精神病人,而精神病人之间是心心相惜的。就保德的怀着因阿刺而炙热的灵魂,以及考研般的决心,经过99十八天的日夜苦读朗诵,终于,曼玉恢复了神智。 那是个阴转多云平淡倒不能再的傍晚,曼玉半睡半醒,靠在树杆上,保德正念到司汤达论爱情的第二十四章,“想像没有受到最诱人的对话的哄骗;人们这时才感觉到了最温馨和最动人心弦的激情。所以人们自以为在10或12天后可以放胆同她直抒情怀;但是在这个应该是幸福的日子的前两天,你开始发起烧来,而且越是临近那可怕的瞬间越厉害。”远处天边乌云,就在这时忽闪一片银光。曼玉缓缓睁开双眼,她望着天边外的天边,心里静待雷声响起。来了,是轰隆一声,她满意的弯起嘴角,然后和三百米外的保德开口道,“我很渴,给我倒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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