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天罡星庆源遇仲莹 二节度赞皇联庄浩 (第5/6页)
妨无妨,城中尚有王节度在彼。那日王节度并未身亡,实是我二人借此良机定下的计策,也好教这伙男女取信于你。他等害人不少,故我假扮冤魂潜上山来,倒也吓着几个喽啰。” 庄浩闻知王焕未死,方才松了口气,便指着桌案上那赞皇山地图道:“后日是中秋,近期又逢小胜,闻焕已传令要排筵庆功,群贼忙于筹备,山上防守定然空虚,我等可乘机行事。明日守关的是李平,镇守后山的是仲莹,守东面仓廒的是孟柏。节度可于三更天潜至仓廒,纵火烧粮为号,令王节度攻打头关。我便乘其大乱,伺机入洞取册。那时三路人马兵合一处,必将一举拿下匪巢。”徐京点头称是道:“多得贤弟来此相助,教我等成功。”庄浩又道:“赞皇山山后东南有一小道,想是直通山下,可命人在山下把守,以防贼首借此路脱逃。”说罢将地图卷起,交与徐京。徐京接过图来,辞了庄浩,小心出门去了。庄浩自去歇息不提。 翌日,众头领除欧琦又告乏外,均到聚义厅议事罢散去。庄浩仍到营中cao练兵马,至申牌方回屋中,直捱至二更天,方换了衣服,提了腰刀,直奔后山而来。庄浩先至草屋内,不见半个人影,心下大疑,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今番自身已无退路。把心一横,就要进洞盗花名册。待至洞口前,忽地想起仲莹所言洞内机关非图纸所画那般全,自十分提防。入洞后,那石壁上每隔十步有点一火烛,庄浩自行了近百步,却见一岔道口,右侧被一巨石拦住了去路。浩借着火光隐约见那地上似有足迹,当下吃了一惊,暗道:“莫不是已有人先我一步入洞来!”又想起今夜本该仲莹看守,如今不见了身影。那图纸上却画的是右侧行走,眼下道路阻断,没奈何,匆忙向左侧路径奔走。复行数十步,只看一把铡刀吊在那里,想来又是一道机关,亦吃他人破了。
庄浩正忧心间,只看石壁上烛火跳动,顿感身后冷风不善,急挥腰刀回身抵御,正吃一剑隔住。庄浩细细看那人时,却是糜兴,自带了数个精兵。只听糜兴冷笑道:“饶你jianian似鬼,今个也露了马脚,只可惜慢了一步。”庄浩大怒,舞刀来杀。糜兴忙唤喽啰上前抵当,怎奈皆不是庄浩的对手,尽死在刀下。那糜兴终究是个文弱的人,急向洞外奔走,庄浩大步赶上,糜兴被逼得紧,方才挺剑,吃庄浩一刀拦腰挥做两段。庄浩见杀了糜兴,弃了尸身,直深入洞中,沿途机关俱遭破坏,并无半点妨碍。待到一个密室,只看一台子设于中央,四周机关亦吃破了。那台上放一个锦盒,早被打开,里面物件已然无了。庄浩正要摇首叹气,忽看一飞梯倚着石壁立着,上面是个露天的洞,月光隐隐射入。 庄浩斗胆沿着飞梯向上爬出,远远望见那仓廒处大火已起,知徐京得手,就要前去助力。却听得身后有人笑道:“奴家还道胡贤弟为何到此,果是为了这花名册。”庄浩猛地回首看去,只见一女子,手拿花名册,不是仲莹又是谁?庄浩闻言道:“事已至此,我且说了,我乃河南庄浩,今番特为国家百姓来取这花名册。我看你亦非jianian邪之徒,且让下花名册来,不然只恐伤了,面皮上难看。”仲莹冷笑道:“好个先礼后兵,看你如何奈何我?”庄浩心挂徐京、王焕二节度,钢牙一咬,挺刀来战仲莹。仲莹就腰间摸出铁链来,使周身本事相迎。二人就原地斗有一二十合,只看仲莹忽地跳出圈外,右手往背后一摸,标出一把飞刀直奔庄浩咽喉。庄浩看得清楚,把身子一歪闪了开,又向着仲莹砍来。仲莹不慌不忙,起手又标一把,庄浩大喝一声,就把飞刀打落在地。那时节,忽觉右臂一阵疼痛,却是仲莹第三把飞刀已到,将庄浩右臂上皮rou割开。未等庄浩反应,第四把飞刀又到前胸,庄浩慌忙抽刀回身,铮地一声响,不禁倒走了几步,脚下一空,直往那石洞里坠去。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幸得仲莹抢上前,一把扯住救了上来,正是: 龙争虎斗战不休,枉将英雄作仇讎。 若非干戈能化玉,负荆何必信平侯。 仲莹既救了庄浩,又把花名册从怀中摸出,丢与庄浩道:“你的本事倒也了得,方才那接连三把飞刀,有名的唤作‘三花盖顶’,普天下凡中的,非死即伤,招架不得。你虽受了点伤,却也能全身而退,着实教奴家钦佩,这花名册便是你的了。”庄浩收起花名册,不解道:“这名册是你耗费许多精力得来的,如此轻易就送与我?”仲莹扶起庄浩道:“此物与我不过废纸耳,我所图者,另有他人,无非是赏识你罢了。眼下山寨已大乱,你且随我来。”仲莹自在前面引路,携同庄浩走小径从后山出来。 二人乘乱混于喽啰中,寻得一幽静院子,庄浩认得是欧琦住处。仲莹笑道:“将死之人不若送上一程。”庄浩听闻此言,连忙进屋,见一人倘在床上,毫无生气,用手探去,鼻息微弱,正是欧琦。仲莹道:“他本就虚弱,我自推了一把,亦算奴家的投名状了。”庄浩转首问道:“亦是前番那般手段?”仲莹微笑,不予置否。庄浩也不理她,自去屋中寻了油布,将人头斫下包了。转见屋内花枪,亦拿过了。彼时官军已杀入山寨,庄浩提了人头就要前去助力,看仲莹忽地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来。庄浩大惊,忙问情况,仲莹摆手道:“不过顽疾罢了,休要管我,你且自去了罢。若是有缘,后会有期。”庄浩见此情,动了恻隐之心,本待欲问一切缘由,奈何刻不容缓,只得咬牙离去了。 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徐京火烧仓廒,王焕率队力攻头关,已然搅得赞皇山大乱。闻焕得报,急招众将于聚义厅,却见欧琦、仲莹、胡皓迟迟不到,身旁又没了糜兴,心知大势已去。没奈何,急教乌越前往仓廒助孟柏救火,艾瑛往头关抵当官军,又遣阎烈镇守聚义厅,自己独自前往后山山洞去毁花名册。那洞内更有藏下的金银宝贝,亦要带了逃走。不料未行数步,只听得一声巨响,山摇地动——原来仲莹平日里守后山时,已暗自入内在那山洞里避开机关埋下炸药,与庄浩离去时燃了引线,是此炸塌了。闻焕心惊胆裂,急忙奔转东南密林,要借小道出山。 再说乌越赶到仓廒,眼见得烈焰冲天,火光夺月,复见一具尸身置于地上,似是孟柏。只听一声暴喝:“贼子速来纳命!”一将手提朴刀,正是徐京。乌越心下大怒,举刀便砍,徐京亦架刀相迎。二人斗至六十余合,徐京卖个破绽,转身便走。乌越心急,不识是计,紧紧追赶,猛地见徐京回过身来,把左手一挥,叫声:“着!”乌越只道是有暗器,急躲闪时,眼见徐京冲来,招架不及,吃一刀砍飞头颅。徐京杀了二贼,便往头关去助战,不料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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